泛着彩色微光的蝶翅舒展开，在黑暗中格外炫目。
云洛努力地控制着蝶翅，但还是被四面八方的风打得上下翻飞。
风速太大，地面像是被刮起一层，一道沙墙从下直拍向上，云洛一个没注意，就被打得翻了过来。
云洛仰躺着坠下去，怀里还压着个孟达岩。
孟达岩察觉到情况不妙，下意识想做些什么，但是人在半空无处着力。
“别动。”云洛的声音闷闷的，音量不大，但孟达岩听到了。
他乖觉地停住动作，抱紧云洛——
两人依旧在下坠，但是孟达岩相信她。
云洛感知着风向，她用了些力气抱紧孟达岩，这样的姿势很影响她的控制，但是也没办法了。
一只亮着彩光的大型蝴蝶直直坠地，眨眼间就要风被抛到地上。
就是现在！
云洛看准时机，启动供能，蝶翅猛然一扇。
巨大的蝴蝶贴地滑翔了一阵，又乘风而上。
升到一定高度，云洛保持着最低供能，顺风滑翔。
蝶翅原本的使用耗电量就很大，在这样的风暴中飞行，更会增加其耗电率，即便充满了电，也难以长时间对抗大风。
顺风滑翔，才是提高续航的最好选择。
不知过去了多久，沙尘暴中，风向一直在变化，经过几番转变方向，云洛已然失去了方向。
沙尘暴很大，两人像是在洗衣机中被翻甩着，因为控制蝶翅时间太长，云洛隐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只能木然地保持着稳定。
“向左后方前进。”孟达岩适时开口提醒，“沙尘暴出口在那里。”
云洛精神一振，启动供能，调转方向，努力维持速度继续向前。
蝶翅的电量即将告罄，云洛察觉到风速小了不少，视野中也从一片漆黑变成了昏黄，外界的光似乎已经能照进来了。
滑翔下地，因为风速小了不少，两人这次着陆尝试十分顺利，云洛控制着身形，落得很稳。
孟达岩双脚终于沾地，他长呼出一口气，在空中被甩的时候真的让人很不好受，现在停下来，他感觉肠胃都在翻滚，几欲呕吐。
扑通——
云洛刚松开孟达岩，她就感到一阵晕眩，头重脚轻，一时重心不稳跪倒在地。
孟达岩吓了一跳，连忙蹲下来扶住她。
“洛洛，你怎么了？”
云洛的脸上包裹得严实，孟达岩只能看到她停留在虚空的眼神，有些涣散。
孟达岩心里咯噔一下，不由提高了音量：“洛洛！”
云洛漆黑的眼珠微微颤动，目光挪回来，焦点落在孟达岩脸上。
“没事，就是有点……”累。
她声音越来越虚弱，就见睫毛颤抖了两下，话还没说完就闭上了双眼。
“洛洛！”
云洛失去意识之前，只听到孟达岩在喊她的名字，声音飘渺，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传来。
*
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地面的瓷砖上，把屋里映得亮堂堂的。
云洛一睁眼，便透过不远处的窗子看到了明媚的蓝天。
翻了个身，环顾四周，这是一间逼仄的小屋子，靠近床脚有台电视机和小桌子，桌子上放了些水果吃食。
装潢简单，看着像什么旅馆。
哗啦啦，隔壁传来水声，云洛撑着床坐了起来。
啪嗒一声，厕所的门被打开，钻出一个人影。
“洛洛，你终于醒了！”孟达岩甩了甩手上的水，“前天你在沙尘暴里不小心晕了过去，我差点吓死。现在感觉怎么样？”
前天？
这么说她睡了两天，云洛抬了抬酸软的手臂，有气无力道：“还好。这里是哪里？我们怎么到这儿的？”
孟达岩给她倒了杯热水：“先喝点水。你晕过去之后，沙尘暴没多久也渐渐褪去了，我背着你走了一段，到了现在这个北蒙市。因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所以就近找了个旅馆住下。”
他说的轻巧，当时却是十分艰难。
两人的车和行李都在云洛的空间里，没有水和食物，孟达岩硬是背着云洛走了几十公里，才到达城镇外围。
好在他的手机银行卡都在冲锋衣的口袋里，口袋有拉链，这才有钱住旅馆。
云洛点点头，没什么力气说话。
北蒙市是北部比较大的城镇之一，他们也算是误打误撞到了目的地。
“饿了不？”孟达岩探了探她的额头，又去摸她的脉搏，只觉得她身体有些虚弱。
“嗯。”云洛本来只觉得疲惫，但孟达岩这么一问，她才察觉到肚中空空。
“我刚买了早餐回来，有包子、豆浆、烤馍，你要吃哪个？”孟达岩从桌子上拿起塑料袋，“你放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