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南国,即使秋雨刚过,空气中仍旧飘散着一丝炎热。前海城高楼矗立,车水马龙,潮湿闷热的空气让人神经紧绷,海盐的后调才缓缓平息了这份焦躁。
“闹市区喧嚣嘈杂,让我静一静。现在我不想再做一个流浪者......龚小南,我想我已经找到了。”葛云笙歪靠在沙发上,前言不搭后语,眉头一皱,“哎呀,头好疼,让我靠会儿。”
话音未落,身体滑落一侧。
小南下意识躲开,猛地站起身,只见葛云笙的头重重的砸在沙发靠垫,横竖他今天要赖着她了。
葛云笙一言不发,只是闭眼踹着粗气,活像一条将死的咸鱼。他那分明精致的下颚线和慵懒的脖颈,描绘着几分暧昧的空气。
“找到什么啊?你喝这么多酒,到这儿当话痨?”龚小南心头一紧,脑子好像是被线缠住,脱口而出, “等一下我给Cindy打电话,让她来接你。” 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要去拿茶几上的手机,龚小南被旁边一只冷冽的手狠狠拽住,失去平衡点的一秒后,扑倒在葛云笙怀里。
而葛云笙,一句“不必了”,还是继续像个死耗子躺在那里,只有气息声就在小南耳垂附近游荡。
葛云笙这般撩拨,手法娴熟。小南瞬间浑身发烫到耳根子,觉得无地自容。她脑海闪现出今天上午在公司楼下,莫大美女坐上葛云笙的副驾,二人疾驰而去的一幕。早在前几天,龚小南亲眼看见行政组的央歌从他葛云笙的办公室里出来,梨花带雨。
“这大晚上的黑灯瞎火,要是你要是有个什么情况,我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南努力把自己从沙发上推开,侧着身子望向窗外,转移话题说到,“陆铭已经被你推出去背锅,谁知道你回头怎么坑我?”
空气像是凝固了,偶尔传来楼底下面小狗叫唤声和狗主人的嬉笑。
葛云笙脸拉的又长又臭,不经意扫了一眼龚小南,轻描淡写的说,“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这般。”
“难道不是吗?龚小南脱口而出,卫道士模样。 “你只关心你自己,连基本底线都不要了?!” 眼前这座大佛,平日里惹也惹不得,说又不能说,眼下他醉醺醺的,她龚小南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了,不吐不快。
“在我这儿,你就是底线!”葛云笙昏昏沉沉的站起身来,不屑地扯了一下领结, “还说你跟陆铭没牵扯,继续装。” 葛云笙这个瘟神,捉摸不透,阴晴不定。
龚小南一时语塞,不能接话。气氛变得尴尬起来,龚小南赶紧把昨晚修订的合同塞进葛云笙的公文包里面,麻溜地想要赶他走。
“葛云笙葛大总,小的这就给您叫车,好走不送。”
葛云笙只顾着摸着路被龚小南塞进快车里。
“龚小南,业务能力差就算了,脾气也差,一点也不像女人。”
“托您的福嘞!”
看着葛云笙安全离开,龚小南松了口气。她连忙给Cindy莫打电话。
从龚小南家出来以后,葛云笙真是又气又恼又伤情。
葛云笙处处要强,虽然业绩遥遥领先,但商拓部所有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就跟蚂蚁一样被碾压,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多少都遭人厌恶。
一想到陆铭将要被辞退的事情,龚小南不由得气从中来。
但是今天晚上跟客户应酬的饭桌上,葛云笙以一敌三挡下了所有的酒,如果不是这样,现在肠胃翻江倒海的就是她龚小南。
虽然白天在部门大会上怼天怼地怼小南,但刚才他那副醉的烂泥的模样有点可怜,又让龚小南恨不起来,自认倒霉摊到这么奇葩的上司。打人一巴掌再柔三下,笼络人心他葛云笙也算的一把好手。
葛云笙,半年前刚空降到为邻集团商务拓展部担任总监,又叫Ethan。二十八岁已经是为邻集团总裁助理候选人之一。目测身高约莫一米七八,笔直长腿撑着,南国天气闷热,在公司常年以西裤衬衫示人。
鼻梁上一副银框眼镜修饰白净的脸颊,公司一众皆视他为书卷斯文的仙品。
小姑娘们经常在他眼前晃悠,什么找借口让他签字啦、投诉啦、问询解难的啦......
他心神领会,偶尔嘴角勾出一抹上扬。
转眼,葛云笙搭的车到了为邻大厦的楼下。
大门口站这一位猫系女子,齐肩柔顺长发,样貌姣好,身上裹着一件米黄色巴宝莉风衣,娇小而不失气场。
车子缓缓靠近,她踩着轻便的高跟鞋嗒哒小碎步过去开门,试图把葛云笙带下车, “Ethan,到公司了。”
女子把葛云笙带进旁边的黑色沃尔沃SUV,准备送他回家。
“Ethan,你叫我先走,后来怎么也联系不上你,担心半天了。” 她有点生气,但是听起来却像是撒娇发嗲的路数。
葛云笙半睁着眼睛,有气无力。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Cindy莫接应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