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娜也……”
“哥,你别骂我,经法医推断,孩子是在被施暴期间休克的,休克后暴徒也没能停止暴行,这才导致了她的死亡。咱们换个角度想,就算暴徒在休克期间停止施暴,她被中途抢救下来,那么她面临的将会是比嫂子当年更难堪的局面。”
想象着那群暴徒□□闵斯娜的场景,肇松猛烈地将自己的前额撞向副驾驶座前的气囊板。
“我早该想到的,他们把我弄进里面,为的就是方便下手。我在她们母女身边他们根本无从下手,只有根除了我,他们才有可能真正的接近她们。杀千刀的!她还是个孩子啊,为什么要这么对她,罗慧又是为什么?是谁干的?到底是谁?”
情绪突然激动的肇松猛地去摇晃正在开车的冀鸣翰,猝不及防的他猛踩刹车躲避疾驰的车辆这才幸免没撞上。
他赶忙靠边停好车并熄了火。
他转头看向肇松,“肇松,你冷静点,我不愿告诉你就是因为我不想看到你现在这样子,你以为我不难过吗?你以为我不想杀了那个始作俑者?可悲的是,嫂子手刃了那个人,她根本没想活着从那里出来。”他稍微控制了下情绪,“哥,嫂子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女人。她亲手结束了伤害她们母女的那个禽兽,尽管最后她还是离开了人世,但是这颗毒瘤终究是解决了。”
听着眼前人跟自己说的这一切,肇松难过极了,“到底是谁这么丧心病狂,你告诉我。”
冀鸣翰无奈地说,“这个人你也认识,你比任何人都想亲手撕了他。”
“金……”
“对,是他。”
“他不是应该还在牢里么?”
“骚操作,提前两年就出来了。这几年,他可没少扩张自己的势力。”
“不是,他怎么就又找上罗慧了?”
看着肇松的情绪比刚才平稳了一些,冀鸣翰又再次启动了汽车,驶离了停靠的地方。
“咱们都以为错了,他是金氏集团掌门人金卫凝的私生子,也是唯一能继承他大统的人。金氏的案子你也办过不少应该,你觉得胳膊能拧得过大腿么?”冀鸣翰叹了口气,“这些年,别看金羽在里面做了这么些年牢,可金卫凝丝毫没有放弃过给金羽减刑的行径。起初,他以金羽有精神分裂症并拿出了具体的诊断证明重新上诉,企图给金羽做无罪辩护。被驳回诉求后,他又买通狱警故意制造混乱,导致金羽中毒发作,妄图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劫囚。这些都没有起到作用后,又开始打公安部高层的主意,打算用钱买通关系。”
听完这些,肇松匪夷所思,“这个金氏实力到底有多雄厚,手眼通天么?”
“比手眼通天还牛!刘局到最后实在顶不住了,都提前退休了。”
“什么?刘局提前退了?”
“是啊,厅里给的压力,现在从上至下我也说清到底干净不干净。不过金羽死了过后,上上下下大换血了一批。”
“大换血?金羽死后?”
“没错,不止大换血。金羽死后没多久,纪检委深入调查,从上撸到下,有问题的全给剔除了,就连金氏也销声匿迹了。”
“销声匿迹?金氏没有深究金羽死亡?”
“还真没有,现在市面上都说金氏倒了,帝京终于干净了。”
“呵,这话你信么?”
“听听吧,算是个心理安慰。”
是啊,这个‘心理安慰’。金卫凝失独,怎么可能放过那些人,只可惜今非昔比,他已经原来的那个他了。论狠厉,他绝对够狠,可是金羽是咎由自取,怪别人?金卫凝还真犯不着为了这么个大逆不道的人赔上自己今后的人生。当然,都老头子一个了,也没几天好活头了。
瞿楠、伍青他们打听这些事情的时候,金卫凝是故意让他们知道的,否则,大家会以为以金卫凝的人狠话不多的做事风格,再玩什么迂回战术吧。也多亏了金老头的放水,让真相浮出水面。
车子慢慢的停了下来。
“哥,咱们到了。”
肇松抬起头,望着眼前的四个大字‘霖山公墓’。
“你,你带我来这里?”他疑惑地看着冀鸣翰。
“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前后脚下了车,冀鸣翰走在前,肇松迟缓的跟着他的脚步。他知道自己该接受眼前的一切,可是,就这么突然得让他接受,任是个局外人也确实有些残酷。
石板路上,两人的脚步不紧不慢。心里五味杂陈的二人,此时都不敢直视对方。直到前者脚步停止,后者止步不前。
“哥,我在前面那个小亭子那儿等你。你一定有很多话要跟嫂子说吧,时间很多,你不用顾及我,我今天正好休假。局里都知道今天是你出狱的日子,一会儿,你跟我回局里,见见兄弟们吧。”
说完,冀鸣翰头也不回的向他说的那个小亭子走去。
望着眼前这两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