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欠他的,你帮我解了吧。”
焰灵姬欲言又止地望着浑身上下都写着“死了也行”的她:“烛幽啊,这世上没有什么合卺蛊,若真的有,你现在应该还能再见白亦非一面。现在你身上的这个还是白亦非炼的,他家也有家传的蛊术,说起来还和你师父有些渊源。”
烛幽怔了怔,这个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可她只有一张嘴能问话:“你骗了他?”
她无奈地摊开手:“我就随口一说,想看看他会为你做到什么程度。谁知我一说唯一的办法就是种这个根本不存在的合卺,他半点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了。”她摇摇头,像是面对不成器的学生,“他信就算了,怎么你也信了?”
她从未深究过当初发生了什么,焰灵姬的话骤然刺得她心一痛,人总是容易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所以即使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从他嘴里说出,她也愿意相信,因为她一直觉得他们的心情是一样的,可他怎么可能与她一样?她自嘲地摇了摇头:“是我一厢情愿了。”
焰灵姬却不甚赞同:“作为一国之君,他渴求更长的寿命,甚至奢求长生,却愿意把寿命分给你。”
“或许我活着,反而能带给他更长的寿数。”
她无情地戳破她的自我蒙蔽:“你的性命维系于一条蛊虫,你觉得你万全吗?”
烛幽终于忍不住说:“所以他废了我的阴阳术,想将我囚在宫中,就像当年他囚禁丽姬那样。从头到尾我都不明白他到底是怎样在对我……到底是将对丽姬的感情倾注在我身上,还是因为那就是我……”
“你觉得你是那个丽姬的替代品?”她反问。
烛幽气弱地避开她的视线:“至少一开始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对她留情,也不想知道。”
焰灵姬用一种“你确实还不懂”的语气道:“人一旦有过心爱之物,便总会注意到替代之物的瑕疵。那点瑕疵会在无意识的对比中被无限放大,以至于时时如鲠在喉,无法忽略。所以有谁会去爱上替代品呢?那终究不是原本的东西,那些不同、那些瑕疵会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他已经失去了,只会令人痛定思痛。何况他愿意将性命给你,对他那样一个人来说,除了真心爱你,哪里会有别的选项?难不成他已经疯魔至此了吗?但那是始皇帝啊,你难道比我更不了解他吗?”
烛幽无言。
她拍拍她的肩,声音放柔:“当然了,我也不是说因为这个你就要原谅他废了你的阴阳术这件事,感情之外的事情你肯定都想得通,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肯定明白。我不劝你什么,你就先在百越散散心吧,白亦非还有东西留给你,等你心情好些了,我便带你去拿。”
烛幽摇摇头:“我还是不要留太久,对你不好。”
“那你想往哪儿躲?现在回云梦泽?岂不是自投罗网?”焰灵姬劝她宽心,“你是走水路来的,而且谁能猜到你竟然会来我这儿?比起阴阳家大本营,还是我这里安全些。”
烛幽还是拒绝:“我要回去看看有没有解封印的办法。”
“那他去堵你怎么办?”
“东巡的路线不会轻易更改,他也不会为了区区一个我做到那样的程度。”
焰灵姬见拗不过她,只得应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