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吃就可以了,不用管我。”
嬴政嫌弃道:“吃饱了看你吃都看饿了。”烛幽表示无辜,两个人就闷头在案前剔鱼肉剥虾剥蟹撬蚌壳。
这场宴会其实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为云梦部族的男女相亲。剔鱼肉之前就已经有很多男男女女过来向烛幽或者嬴政邀约,两个人拒绝了无数次,可他们反而越挫越勇,仍是络绎不绝,到现在好像终于发现两个人的氛围好像不容别人插足,忽然集体转向了旁边一直低调的盖聂,热情到嬴政都忍不住问他:“要不,先生也去跳跳舞?”
盖聂咳嗽一声:“王上,别同臣开玩笑。”
嬴政打趣:“这么多年你跟在孤的身边,到现在还一个人,孤都觉得罪过了。”
“王上……”盖聂觉得他家王上似乎有言外之意,按照一般情况来说,他应该是觉得这些人有些打扰他,想让他做点什么。于是盖聂看向了坐在另一侧的烛幽,只见她正拿着一条螃蟹腿,望着不远处跃跃欲试想上前来给送花的少女,并没有在意他们在聊什么。
那个少女红着脸走近了,生涩地抬手递了一束花给烛幽,差点抵到她的鼻子:“送给你!”
烛幽一愣,下意识地道:“……谢谢。”这场面她可没见过,这种场合送花可以送给同性吗?
少女扑闪着大眼睛,羞涩地将花又送过去了些,嬴政这时接着对盖聂道:“索性这儿也不是咸阳,你去放松一下也没关系。”
盖聂:“……”他为嬴政挡过刺客,却没想过有一天会为嬴政的心上人挡桃花。于是那位漂亮姑娘的花还没有被她想送给的人接过,她就已经被连人带花拖走了。
烛幽望着刚离席就被一群人围上去的盖聂,幽幽地看向一旁毫无波澜的嬴政:“我记得那束花明明是给我的。”
嬴政把剔下来的鱼肉推到她面前:“等会儿孤给你,要多少都可以。”
那好像不一样吧?烛幽想着,不过没说出口。
原本以为他们俩今晚可以不被打扰了,可还没等嬴政高兴,眼前就又塞了另一群不速之客,长老们抱着酒壶就坐过来了:“山鬼大人,一块儿喝两杯?”
烛幽放下了筷子:“好啊。”
同时响起的还有嬴政的反对声:“不行。”
烛幽和长老们一同看向他,他面不改色地把烛幽已经伸到酒杯上的手扒开,自己端起来:“夫人身体不好,暂时不能饮酒,便由我代饮,望各位长老见谅。”
“夫人啊?原来已经成亲了啊。”
“本来还想说给我大孙子呢。”
“你孙子才几岁?我还想说给我儿子呢!”
“太可惜了,要不是我女儿要继承我的位置,我还挺愿意她跟着贵人离开的。”
“可拉倒吧,就你女儿,贵人根本不可能看上,还是我女儿……”
“都成亲了你们说个甚?酒还喝不喝啦?”
长老们自以为在窃窃私语,可烛幽和嬴政都听得一清二楚。嬴政端着酒杯瞪了她一眼,她立刻敏感地回望,脑袋上顶一个问号。
“没关系没关系,喝!”一个不担心儿女亲事的长老主动举着碗同他碰了杯,咕咚咕咚就喝干了,而嬴政则优雅地以袖掩面,也将酒樽中的清酒一饮而尽。
“不愧是贵人!”
“不过贵人也太小气啦,怎么也得换个大爵才是啊!”
“对呀对呀!”
长老们大概是先前就已经喝过一轮了,此刻酒精作用上来,有点热情过度,抬手就把嬴政的酒樽给夺了,塞了个大青铜爵给他:“来来来,用这个!干!”
“干!”
嬴政送上门去给他们灌酒,烛幽不劝更不拦,安之若素地吃着先前剥出来的各种水产,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端着酒杯和长老们喝酒的还是变成了她。
“山鬼大人好酒量啊!”
“大人是个爽利人!”
烛幽就算不说话他们自己也能说得高兴,不过说两句就敬她一碗,她也不含糊,来一碗喝一碗,宛如喝的是水。嬴政意识偶尔回笼看到她举着碗,迷蒙之中仍不忘拦一拦:“你不能喝……”劈手去夺,结果又被拉着灌了几杯,彻底连人影都看不清了,栽到烛幽的肩上睡了过去。
“哦哟,贵人醉了。”
“不够尽兴呐~”
“要将他送走吗?”
这会儿没有盖聂的保护,烛幽是决计不敢让他一个人待着的。于是她也没理他们,径直让嬴政枕在她的膝上,袖子一遮挡住了火光,令他不被光影所扰,右手便接着举碗和长老们共饮。她先前以为嬴政敢来拦酒,还放出代她喝的豪言壮语,至少应该能喝个五六坛吧,可谁知还未到三巡人就迷糊了,看来是个平日里不太饮酒的在逞强。幸好他喝醉了也不耍酒疯,只是摇摇欲坠的,看着让人怕他摔了。这会儿他在她的膝上沉沉睡去,那样毫无防备的模样令她心底泛起别样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