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韫知和许令仪骑马逆着阳光而来,影子在他们身后拉的很长,二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过多的情绪表达,只有马蹄声响,一声声的踏在着条路上,敲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但就算是这样,也成功的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原因无他,只因乌啼背上那空了的剑鞘,在看着那被钉进马车门框中的飞剑,刚才那一剑是谁所使,便不言而喻了。
“秋恒,别看了,快走,咱们惹不起。”
“是啊,秋恒,快走,趁现在没人注意到咱们,你手上的伤,回去让大娘给你包一下。”
“看这血流的……”
秋恒,也就是刚才跪地道歉的那名农家汉子,听到同乡的呼喊之后,却是一动未动,只深深的看着前方,看着霍韫知和许令仪逆着光向他们走来。
光自二人背后洒下,像是天神降临,拯救于水火中的苦难者一般,这一幕被秋恒铭记进了心底,很久很久。
同乡的人见秋恒没有反应,眼看着那骑马的二人就快要走近了,而刚才欺凌他们的那群人早已被震慑的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们。
眼瞧着迎面走来的那两人衣着华贵,那通身的气质竟比刚才趾高气扬的那位王公子看起来更加不凡,再想着刚才那飞剑的气势,不禁在心中想到,看着样子是神仙打架,这样的热闹哪里是他们这样的人能够看的起的。
看了看还愣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的秋恒,便出声提醒,只是那声音确实压的很低,生怕被人发现了一半,一边小声的说着,一边伸手去拽了拽他。
秋恒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力道,转过头就看到同乡的眼神,在示意自己,他收回所有思绪,再次看了看前面走来的二人,最后和同乡一起,朝着他们的方向,远远的行了一礼。
这一礼,是感谢。
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也确确实实的是为他们解了围,不然看刚才那王少爷的架势,还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远远的朝着他们行了一礼之后,这群农人轻手轻脚的沿着路边慢慢离开,只留下刚才那个叫秋恒在跪地时从手中渗出的血迹在原地,除此外再无其他。
霍韫知远远的看到那群农人冲着他们的方向行了一礼,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便也冲着他们点了点头,算作是回应,看着他们转身离开也没出声阻拦。
刚才这些人被欺凌的画面还留存在脑海中,此刻离开对他们而言也是最好的选择。
就王轩刚才那差点被吓破胆的模样,已经算是丢脸,特别是对他这样的纨绔子弟来说,不仅是在他面前,还更是在那些狗腿子面前,那些跟随他的侍从面前狠狠的丢了一次脸。
这群农人此刻若是继续留在这里,此刻王轩是还没回过神来,等他回过神来之后,再或者待会儿又发生些什么事情,就不好说了。
王轩是不敢把他和许令仪怎么样,但若是之后,在他看不见,王轩又将这笔账记在那群农人身上的话,查起来,遭殃的也还是他们。
于是他又刻意的将马驶的慢一些,等那群农人全都离开,再也看不见身影之后,才快速走到这群纨绔面前。
而王轩等人此刻自然分不出多的心思去关注一些他们瞧不上的“贱民”,并不在意他们是否离开。
不过是几只蝼蚁而已。
而他们只是死死的盯着前方骑马而来的两人。
之间前面两人骑着马悠闲的朝这边走着,完全没有刚才飞剑而来的凌烈气势,若不是亲眼所见,怕是也没人会相信。
走近了,王轩又再次伸长脖子往二人身后看了看,没再见到其他人,等确认只有这两人之后,刚才那一颗悬着的心才被彻底放下。
因为是逆着光,霍韫知和许令仪二人又是骑在马上,所以王轩看的有些模糊,不太真切。且二人出行时一贯不喜带着侍从,这样的发现更让王轩兴奋。
心中时这样想的,这也才两人而已,看那身行时是一男一女,且这洛城中的贵女没听说过谁会骑马的,大多出行是以马车为主。
由此一推,她身旁的男子身份多半也算不得什么,刚才那一剑,怕是没认出自己来,但又佳人在侧,为博身旁女子一笑,而故作的那英雄气概出来。
想来这二人都不算事什么显贵人家,这洛城里,虽然是遍地的达官显贵、皇亲国戚,但说起这个,他王轩还是能勉强舔着脸占上一份的。
要知道,他亲姐姐那那可是大皇子的侧妃,大皇子那是谁,自多年前元后仙逝之后,圣上再未立过皇后,那这大皇子可不就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嫡子,虽说如今还不过是个皇子之身,不似三皇子那般即将封王,但谁又知道这下一步被封的是什么。
想起之前无意中听到父亲和他姐夫在书房中说的话,不禁在心中暗自得意,这有些功劳和有些荣耀啊也该轮到他王家了。
而且能让他王轩忌惮,且如此不给他面子的人在这洛城虽然也有,但是也算不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