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上,攘外必先安内。张行东踱步到暮思云身边,挑起她的下巴。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惶恐无措和戒备,这些不是他想要的。他心下一沉,揽起她,箍着她的后脖子,逼迫其仰起头,转而又在纤细白润的脖子蜻蜓点水似的吻着。
暮思云疑心他是要咬断自己的脖子,但他动作轻柔,不带□□,但感官刺激还是让她一阵一阵颤栗,不由紧紧抓住张行东的胳膊。
张行东的为自己酒后失手的各种心绪都在这个吻里了。他咬牙忍了忍,再不停下恐怕就停不下来了。在暮思云头脑昏沉的时候,却听到张行东说:“去换身衣服,一会儿请哥出去吃饭呢。”
这等羞辱,暮思云还顾不上计较,仍旧攀着他匀着气息。张行东轻声笑:“要不要我帮你?”
暮思云推开他走了出去。张行东的笑容渐渐隐没。他写的信,他在枕头下摸到了,还未拆封。
吃烧烤的地儿,卫青殷选的,正宗又清静。暮思云也是第一次来,左看右看的。秦无畏拍拍他身边的椅背:“坐这里,他们吃过让他们点。”
暮思云问:“你是想这里的美食了,顺便看看我吧?”
“那是,我可不像你,快到家了,半路上回去了,也不说回去看看我?”
秦无畏说的是她去听音乐会那次,她也的确为没有回去而后悔过。
“等放假了,我回去个时间长的。”
“你不回去也不行了,哥准备订婚了。”
张行东点了单,拍拍还在震惊中的暮思云,接过话头:“具体哪天?我们尽量赶去参加。”
点的东西没上呢,卫青殷闻言以水为酒碰了碰秦无畏的杯子,笑呵呵地说:“恭喜恭喜!”
秦无畏喝口水说:“日子没定呢,定了给你们寄请柬。”
卫青殷说:“不用那么客气,你一打电话我第二天就到。”
张行东说:“我也会去的。”
秦无畏笑笑,知道他身不由己。卫青殷打趣说:“你不管去哪,要时刻报备,免得查岗的电话打到我这里。”说完拿眼扫扫暮思云,“你们都奔城里去的,我先观望观望。”
暮思云对卫青殷哼一声,接过张行东递来的水,大口喝完,稍稍平复后问:“谁家的姑娘?”
“你认识,你安然姐姐。”
暮思云再次被震惊到,攥着杯子不说话了。秦无畏知道她在担忧什么,笑着说:“即使是父母之命,都会说普通话的,有什么沟通不了的?别为哥担心。”
秦无畏佯装镇定。看张行东怕暮思云烫到手把铁钎子上缠几圈纸,又咬掉肉串上的肥肉,再教她怎么拿,叮嘱她怎么吃,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不像是在他面前的做作。他忽地觉得,婚姻也不都是洪水猛兽呀。
羊肉串很好吃,但暮思云味同嚼蜡。秦无畏语气乐观里的无奈,张行东细致里的刻意,都让她如鲠在喉。
几圈酒后,他们聊起了工作上的事,暮思云越听越烦躁,秦无畏说:“那边热闹,你去看看。”
这是有事不让她听呀,暮思云笑着说:“我不陪着,岂不是怠慢了你?”
“麻溜走吧你。”秦无畏挥挥手,暮思云快步朝唱歌跳舞的人群走去。
三个人反而不说话了。都点上烟,吐着。半天了,卫青殷说:“听说李可茹要和一个大她二十岁的男人结婚了,看来李家是真急了,都到这份上了。”
秦无畏瞄了张行东一眼,咧嘴笑了一声。
张行东眼神放空,盯着某一点喃喃道:“谁走的路都是自己选的。”
秦无畏说:“我这一趟来,可是板上来钉钉的,你要是心里过不去,我可以手抬一抬。”
卫青殷噙着笑,弹掉烟灰:这话不像是在怂恿张行东求情,反而是让他打消这个念头。按常理来讲,张家应该最想看到李家日薄西山,当初可是李家掐着他们的脖子要置他们于死地。如今,秦无畏为了暮思云直接吃了李家,这样的杀伐决断,卫青殷都有些后悔刚才开暮思云的玩笑了。
果然张行东还是明白的,他笑笑:“你们生意上的事,我不掺和,只怕我父母那里……改天我带思云去见见他们。”
“说到底,思云终究是你张家的人了。”秦无畏的不要太直白,他做局以其人之道还给其人。他做这么多,只不过是为暮思云出一口恶气,而张家再护着李可茹的话,就不好看了。更何况,暮思云本就该张行东护着。
暮思云知道秦无畏这次来绝不是单看看她,他手下的那一群人她还是认识几个的,一般有大动作的时候,才会这样倾巢而出吧。在楼下看秦无畏和他们告别后,暮思云笑着问秦无畏:“你们又准备撬走哪家公司呢?”
秦无畏轻轻凿她头:“我辛苦为你做嫁衣,你还打趣我?”
暮思云揉揉头:“你有了嫂子,就不疼我了,下手这么重。”
秦无畏憋了一口气,最后无奈笑了出来。张行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