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思云去学校拿行李,行李箱很重,我放后备箱的时候,拉链开了,里面露出的是钱。思云说的是书,这怎么会是钱?想是她同事的,拿错了,但是,我们刚见到校长,校长还开玩笑,其他同事都走了,就剩思云自己的东西没带走了。我想或是夹在书里面的钱,然后我拉开了行李箱,里面全是红红的,满满一箱都是,几百万是有的。”王利达现在说着还心有余悸。
“然后呢?”张行东也惊住了。
“从学校回来,思云送我回了家,她大概回这里了吧。”
“我爸妈不知道吧?”
“谁都没说。我还没完全消化呢,也就见了你说了说,有几次我都想给你打电话说。”
两人笑了笑,张行东说:“叔,你回吧,我父母那边先不让他们知道。”
这事有些诡异呀,暮思云匆匆来匆匆走是什么意思?她当晚住这里了吗?张行东来回转着,叠好的被子方向放反了,他不会犯这种错误。那就是住这里了。张行东摸出手机,与其瞎猜,不如直接问吧。
张行东来电话的时候,暮思云正在和秦无畏说她做的窝囊事。秦无畏也不生气了,仰着头,笑几声,歇一会儿,又哈哈几声。暮思云忧愁地揉着太阳穴,手机铃声响了,她看一眼,扔在一边。
秦无畏瞄到张行东的名字,拿起手机接了起来:“行东呀?”
张行东听到秦无畏的声音,微微皱了皱眉:“思云呢?”
“生病了。”
听秦无畏的声调,不像是糊弄他的:“怎么了?什么病?严重吗?”
“我妹身体泼皮着呢,只不过一生病,就是大病。就是大病你能怎么办?这么远,手也伸不到呀。”
暮思云不让他胡说,抢过手机说:“张行东,我没事。”
没事?秦无畏不会咒着自己的妹妹生病的。
张行东诱哄道:“思云,是不是想我了?”暮思云含糊不清嗯了一声。
“你家公司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吗?”
怎么又是公司的事,挂了电话,张行东觉得要做些什么了。
张行东半夜时分敲开了了卫青殷家的门,劈头就问:“我家发生了什么事?”
卫青殷嘴张了半天,想调侃几句,又打住了。还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原来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爸妈前些天确实来给我借钱来着,数额不是一般的大,我当时刚投资了一个项目,账上没那么多,我给他们说,我筹筹,筹好了给打过去。至于公司的事,商业机密,没有真凭实据,不好说呀。”
张行东摁灭烟看着他:“我就听那不好说的。”
卫青殷裹了裹睡衣,换了个姿势:“羊绒,你家公司是搞羊绒的,国内的市场起步晚,技术比不上国外的,比如静电,保暖性起球掉毛之类的。别这样看我,当初我也想投资这个行业,所以了解一点。你父母听说有家公司攻克了这些技术难题,于是和这家公司合作,签了合同,付了款最后发现,公司却是假的。至于这个牵头的人是谁,你回去问你父母便知。不过,据说牵头的人也真金白银地投了钱。”
“这还不算完,供应商催款,原材料供不上来,公司面临停产。你爸妈就是因为这个来借钱。几天后,我这边钱还没筹齐,那边又来电话说不用了。整个事件像一场闹剧,最吊诡之处就在于是李可茹替你家拿出了这笔钱。”
“你是说那个牵头人是李可茹的父亲李钧儒。”
“我可没说。”卫青殷连连摆手,“你们两家的交情比你我的深。”
张行东笑了:“我看你们这商场和我们战场一样,也不过是敌友分明,你死我活。”
“那可不一样,战场是各凭本事,商场你得直面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