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住室不大,基本的该有的还是有的,其他摆设可谓寥寥无几,只有一张床,暮思云看着床的宽度恍惚回到了学校。她急需洗头发卸妆,打开行李箱,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这是辛虹池第二次给她置备家当了。洗刷日常用品,换洗衣服全乎着呢。
她找到充电器,先给手机充上电。拿着洗澡用品问张行东:“浴室能用吗?”
“能。”张行东在擦餐桌,他经常睡办公室,住处很少回。偶尔打扫一下,这又几天没住人了。暮思云到来纯属意外。他看着暮思云直接进了浴室,果然不久,叫声传来:“张行东!张行东!”
“怎么了?”张行东过去,推开门,里面那层玻璃透明,暮思云头发垂面,抱着膀子发抖:“水是凉的。”
“你没开燃气,当然是凉的。”
暮思云拨开头发抹把脸睁开眼说:“帮我开,开,开……”
她看到了张行东,张行东自然也能看到她。他拿着抹布正噙着笑兴致盎然地打量着她,几圈后视线回到她脸上,说了句:“得令!”
暮思云对张行东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初,他事事迁就容忍她,照顾她的情绪意愿,但人是会变的,特别是还在她把他当作工具人后。这一下张行东的好形象全没了,他明知自己要洗澡,明知燃气没开,他却故意看她笑话,暮思云把水柱当成了张行东,打得四散飞溅。
从浴室出来,张行东已等在门口了,已脱了上衣,看样子她再晚出来一会儿,他就要进去了。暮思云经过他身边时哼了一声。张行东说:“不能再让你占我便宜,上次的事还没有扯平呢。”
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上次不仅看了他,还摸了他,难道他要摸回来?暮思云装作没听懂,回卧室吹头发。头上那块有指腹大小的一片光光的,不长头发了。她头发厚,不用怎么遮掩,散着扎着都看不出来。眼前突然出现一双脚,张行东已洗了出来了。他接过吹风机,拢着她的头发到背后。暮思云的确低头低得脖子疼了,他要吹就吹呗。以前他也帮忙吹过,服侍得也挺好。
“水温是不是高了?”
“有点。”暮思云疑惑回头看他。
“这点都有些红了。”张行东轻轻抿了抿她的伤疤处。
暮思云更疑惑了,他什么时候见过没红的样子?两秒后,她想起来了,他醉酒那晚,他先醒的,偷看的?还有没有做什么?这就不好相问了。
吹风机骤然关掉,室内安静中带着尴尬。暮思云撩撩头发说:“谢谢。”张行东绕着线停了一下,这么客气?是客气还是生分?
“谢哪一部分?怎么谢?”张行东放好吹风机叉着腰居高临下把她堵在床边,眼神冰冷,语气傲慢。暮思云脸红了,分辩道:“你说一句不客气就得了。”
谁还真心要谢,不过是随口一说。张行东俯身,盯着她的眼睛带着怒气逼问:“想想,你该对我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想好再说。”
这阵势倒没经历过,暮思云脑子飞快转着,礼貌用语话不能再说,夸他吗?夸不出来呀。眼看着他越欺越近,暮思云双手撑床以免倒下,愤恨自己来这里自取其辱,但又无计可施。她灵机一动,推着他胸膛:“风神呢?我好久没见风神了。”她自认为这句话能唤起张行东以前记忆,不求顺着她,但别这样咄咄逼人就好。
张行东哼笑几声,好像下了破釜沉舟般的决心,猛然托住她的后腰带往床上欺身压住她,暮思云的惊呼声响在张行东的口腔里。
暮思云脑子乱成一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个计策。她先是低声哭泣,张行东不为所动,她大声喊叫,张行东附耳吹气:“房子不隔音。”恰巧隔壁的关门声传来。暮思云噤了声。张行东沿着她耳际下移,轻声说:“我们来实现你说过的话。”
暮思云知道这次在劫难逃了,闭着眼睛说:“关上灯。”
张行东蒙住她的眼睛:“这样就好。”
暮思云嘴唇都是哆嗦的,喊着张行东的名字手在半空摸索着,张行东抓住她的手往下:“我身体有问题吗?嗯?”这个问题在接下来里,他无数次逼问她,非要得到她哭诉出来的答案才行。
暮思云头发贴着汗湿的脸她都懒得拨开,张行东更是为这一场侵袭定了性质:“终于圆房了。”
他又凑到她脸上吻着,心满意足地笑着,意犹未尽地上下摩挲着,暮思云抓住他的手扔一边,他随即又拢上来。眼看又要擦枪走火,暮思云挣脱下地,腿一软,又倒在床上。张行东蹦下来,打横抱起她来到卫生间。
暮思云湿漉漉的眼睛一直委屈着看着他,张行东得意又歉疚,整理好她,也没再有别的行动,拥住她,吻了吻鬓角说了句晚安。
朦胧中,暮思云记得她被张行东叫醒过一次,后来一转脸又睡着了。再次醒来是饿醒的。张行东不在,房间里空荡荡的,安静得可怕。她起床找吃的。吃的凉了,她凑合吃了几口。洗脸的时候又发现自己下巴上脖子里好几处淤青,青青红红,醒目,又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