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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之法(2 / 2)

且同样有意于储君之位,如今朝中想要挣得从龙之功的臣子大多在他们身上下注。

太子才识过人、温良恭俭,又立有赫赫战功,是照着史书模板雕琢出来的人。可偏偏生母出身低微,他自小养在中宫膝下,生母在他被封为太子后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冷宫中。

圣上与他父子之情淡薄,这点生养之恩在近年来愈盛的“太子贤明”呼声下更加岌岌可危。

伦王的处境则恰恰相反。他乃淑妃所出,背靠国公府,而当今风头正盛的刘贵妃正是国公府二姑娘。

伦王出生那年,原本继位无望的圣上荣登大宝,是以,圣上对这个儿子宠爱有加,各种赏赐如流水不说,即使伦王到了离京封地的年纪,圣上也一直将人圈在跟前。

岑皎的父亲,曾经的右相是坚定的正统论,素来与伦王不和睦。由此,她以为方休会为太子助力。但方休只是皱了皱眉,仍守在她们身边。

“前面怎么这么吵?”方薇掀起帘子,见前面乌泱泱一群人,眉头微蹙,“堵在这里成什么样子?我们还怎么上去?”

立时有看了许久热闹的闲人同她解释:“一时半会恐怕动不了!贵人您是不知道,这里头水可深着呢!先是伦王来的,前后脚太子就到了。按理来说,卑让尊也可以,后辞前也可以,但太子车驾的马夫那叫一个小人得志、趾高气扬,啧啧啧...伦王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好险没打起来呢。”

这人话音才落下,外边喧嚣的人声就被几道尖叫煮沸,继而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混着侍卫的呵斥。

事关父亲用性命捍卫的人,岑皎忍不住往外多看了几眼。这一瞧,就瞧见方休一手握缰一手提剑,随时警惕的模样。

他脊背挺拔,身影完全将她罩住,隔绝了外界的窥探与侵扰。一片骚乱中,因为他的存在,隆安侯府的马车并未遭受滋扰。周漾的侍女惊叫着跑出来,也被他派人看管住。

不多时,太子的护卫重新维持起秩序,太子也得以看见方休。

岑皎和方薇下车行礼,他大手一挥全免了,对方休道:“难得,你也会来参加诗会?”

方休:“护送家中女眷。”

太子笑道:“原来是个好兄长,孤自愧不如。”说罢看着皎薇二人,“这个孤认得,右相家身子不太好的姑娘。怎么也一道来了?万一吹着风了怎么办?”

岑皎解释:“劳殿下挂心,臣女的身体已无大碍,大夫说可以出来走动走动。”

太子笑意更甚:“挺凑巧的,方休才回来,你的病就好了。旁人总说他是个煞星,孤却觉得煞星也有煞星的气运,你觉着呢?”

岑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特意对自己解释这么一通,只得低头答“是”。方休却瞬间领悟了太子的别有用心,沉默面容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薄红。

他轻咳一声,打断太子:“殿下,那边来人请您了。”太子还没看够自己这个得力属下的窘迫,乐呵呵道:“无妨。今日天气甚好,孤与你们同行。”

方休:......并不是很想在休沐日和上司待在一起。

太子完全无视他死气沉沉的眼神,反正他总是这个表情,就当他高兴了也这个表情。

有太子同行,其余人哪敢怠慢,纷纷驱使着马车让出一条道,任他们行走。

岑皎一直关注着伦王的动静,就见太子路过时,伦王的马车一动不动,丝毫拜见的意思都没有。而太子也视若无睹,只和方休说笑。当然,是太子说,太子笑,方休只充当句读。

他们聊的都是些边防琐事,诸如匈奴献上的健马、阴山何时起了风沙...这些岑皎都在书上读过,但从未详闻,因此听得十分认真。

方休发觉了她的心思,开始顺着太子的话头继续展开。她听到半路察觉其中异样,诧异地看着他。

久经长河落日打磨的人似乎并不是想象的那样豪放,相反,经过几日的相处,她好似窥见他内里柔软的一角。

只是一角,却足以让人依赖。

岑皎忽然觉着,自己或许真的可以从方休身上找到治愈之法。

那么为了治病,她稍稍逾矩一些,也无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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