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境,为什么会出入奢侈品门店;比如凭她们俩的亲密,沈柔嘉谈恋爱有什么必要瞒着顾言歌。
只不过言歌一直很聪明,也很体贴。她清楚当着别人的面,不应该问,也不能问。
“你好,任宣和。”
“顾言歌。”
本该轮到温亭介绍寒暄。
但他却只是一蹙眉,疑道:“任……宣和?”
柔嘉恍然意识到什么,她立刻抬起头,但已经太迟。
温亭瞥了她一眼,向来温和的神色此刻却无比复杂。
他朝任宣和伸出手,“你好,温亭。”
任宣和微讶,“温亭?”
如出一辙的疑惑语气。
柔嘉闭了闭眼睛,知道有些她尽力想藏住的秘密,此刻已经暴露得一点不剩。
任宣和、顾言歌、温亭,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沈柔嘉自始至终都是局外看客,或者说,一个陪衬。
分明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但表面上却人人都平静如水。
顾言歌嘴角挂着莫测淡笑,“这次可就算了。柔嘉,下回我再约你们见面,记得正经介绍介绍。”
温亭温声附和:“对,下回有空,我们请你们吃饭,就当祝贺了。”
“祝贺?”
任宣和问得直白,语气已经不像是对陌生人说话。
温亭眉目带笑,他照着古籍里清风明月的君子长成,气质文雅、语声温润:“我和言歌刚刚选定了订婚戒指。”
柔嘉浑身一僵。
她喉咙仿佛突然间变得艰涩,几乎是下意识问:“这么早?”
顾不上遮掩,显得格外狼狈。
言歌眉头微蹙,瞥了眼温亭。
极其细微的动作,柔嘉注意到了。
温亭只是接着说:“和家里说好了,打算先定下来。订婚宴大概也是这一两年的事,到时请柬一定先给你们送来。”
宁、温两家的姻缘,哪怕温亭不送,也自有人会把请柬安排到任家人手里。
名门之间的交往。
沈柔嘉就像顾言歌头纱上的珍珠、任宣和衣襟上的胸针,是个顺手带过去的点缀。
纵然这些人爱她、疼她,纵然她也依赖顾言歌与任宣和。也没有人会承认,沈柔嘉配和他们站在一起。
更何况,她对这门天造地设的好姻缘,还有别的隔阂。
她生出过不该有的念头,恋慕过不属于她的人。
回去的车上,沈柔嘉始终无言。
任宣和尽量克制自己不去频频看她,但余光总瞟见她安静垂首模样,似乎又回到从前刚认识她的时候,疏离又清淡。
沈柔嘉的生动与鲜活都很罕见。明明那么年轻,却仿佛被磋磨很多年。
他放轻声音,怕惊扰她:“顾言歌和你认识很多年了?”
柔嘉点头,“上大学之前,我们一直在一间学校。”
“她高你一届吧。”
“对。我们一起去比赛,在同一个队,就认识了。”
沈柔嘉心很静,任宣和眼里艰涩难懂的古籍,她却能顺畅地读下来。恰好,顾言歌和温亭都在顶尖学府念中文。原来是志同道合,难怪。
难怪宁家的继女、温家的儿子,都和她关系这么好。
任宣和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眼神一晃,险些闯过红灯。
他急刹,身体因为惯性不自觉前倾。车子停稳那一霎,任宣和急忙转头问柔嘉:“没事吧?”
沈柔嘉铺在背后的头发稍有些凌乱,几缕发丝挡住眼睛,她轻轻拨开,摇摇头:“没关系。”
车子接着平稳行驶。过了很久,任宣和才听见沈柔嘉主动开口:
“你是不是知道言歌的……身世?”
料到她会问。
任宣和声音温柔到极致,“这不是秘密。”
顾言歌的母亲死了丈夫之后,领着一双儿女嫁进宁家的事,又有谁不知道?
但是任宣和很清楚,沈柔嘉的目的不在于此。
果然,沈柔嘉立刻转头,很紧张模样,“那,我呢?”
她的身世真相与顾言歌紧密相关,她具体有多可怜,任宣和知道几分?
他心里忽然泛起一股异样感觉。
他知道她惶然、敏感、惴惴不安。可为什么半年朝夕相处,还不够她放下心防?
任宣和语气渐渐淡了,微不可察,有一丝涩然:“你告诉我多少,我就知道多少。”
剩下的,我不问。
副驾驶上,他清晰看见她松了口气。
到家之后,任宣和忙着工作。柔嘉扔下手机和包,说去洗澡。
她的微信刚好在这时跳出提醒,任宣和瞥了眼,“你们班群发通知了。”
柔嘉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