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我只关心柏桓那小子,改日本郡主以牙还牙的时候,他可得给我受住了!”
“别人?”娄文茵疑惑道。
“肃亲王府、穆府、现在还多了个孟府。”
穆炜娮撇了撇嘴,突然想起自己那个从未见过的外公,他终于要回云起城来了。
用城中茶社,嘴舌颇溜的说书先生的话讲,从前被贬的广平侯,人还未到云起城,就被封作了孟国公,孟氏一族声势再起。
“还想着找八皇子报仇呢?前日我听龙景岳说,你被梅妃娘娘瞧上了,指不定就是未来的八皇子妃了,如今又赶上你你外公一家高升,梅妃巴不得把知道你溺水的人通通弄死才好。”
穆炜娮闻言,冷哼了一声。
“关于柏桓把你推入水中的缘由,梅妃的说辞竟然是,八皇子见你脏了鞋袜,想替你清理,两人两小无猜,打闹着失足落的水,你和八皇子这事儿都快被梅妃说成是拜年难遇的溺水情缘了。穆府也没个管事儿的命妇能上后宫在皇后跟前说上话,皇后一时也就认了这说法,可有这回事?”
娄文茵眼瞧着穆炜娮冷了半张脸,跟着叹了口气。
“皇后就没问你缘故?”
“她们算计着这几日我家老太爷带着大哥往南边儿巡河道去了,府中剩下个二哥又在禁军校场秘训,还有个舅舅吧,恰好往东临郡接外公去了,义父还在戍边,我穆炜娮势单力薄,任由她们宰割,她们的算盘打得倒挺畅快,我要能遂了她们的意,我就不信穆!等着瞧!”
穆炜娮咬牙切齿道。
“这几日府上没人,你可别乱来,到时候闯了大祸,连个替你收拾的人都没有。”
娄文茵自来就对穆炜娮闯祸,闯大祸的本事深信不疑,见她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顿时有些担忧。
“那柏桓虽说怂包了些……可好歹也是个受宠的皇子……你……”
娄文茵话还没说完,就挨了穆炜娮尖利的一剜。
“尹晔这几日上费府去没?”
穆炜娮又想起了自己的“糖”,有糖嚼的时候干嘛琢磨烦心事啊,穆炜娮很快把被柏桓梅妃等人抛在了脑后,认真琢磨起怎么把尹晔留在云起城的事来。
“难道真被龙景岳说中了?你真属意尹晔!”
娄文茵瞪大了眼睛。
“嗯,我可钟意了,要是再有旁人钟意他,那可就对不住了。”
穆炜娮得意洋洋地冲娄文茵笑了笑,这回轮到娄文茵翻白眼了,她鄙夷地朝穆炜娮拱了拱手,道:
“郡主您可千万别多心,那人冷得跟块棺材木似的,也就您这得天独厚的品味,能把他当块宝。”
娄文茵见穆炜娮一脸春心荡漾的傻笑,无可奈何地再道:
“我可听说,尹晔不仅不是澹台夫人所出,甚至不是尹府里的女眷所出,你想想若有一日,你到穆府老太爷跟前去说,你连皇子也不放在眼里,属意尹家那个没娘的公子,你猜老太爷会怎么样?”
娄文茵以为她这话说得颇识时务,将云起城中皇亲贵胄的婚配规矩摸得颇透彻,应该能冷却此刻正在穆炜娮心里动荡的灼热春意,没想到穆炜娮压根就没搞清楚重点。
“尹家的事儿你也知道?你知道尹晔那个没入尹府的生母是谁不?”
“之前不知道,昨儿知道了。”娄文茵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
“又是龙景岳说的?他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穆炜娮转悠着一对大眼睛,关于怎么样把尹晔留在云起城,她有些头绪了。
“龙景岳说这个施掌乐不仅在宫中尚仪局司乐,还时常被国舅爷请到府中去。”
“国舅?郭祚文?难怪……”
郭祚文是当今皇后的胞兄,自然也是大皇子在朝中最大的助力。
施倩怜竟然同时跟大皇子还有郭国舅从往过密。
还有尹旸……那日尹旸在柏槿跟前的说辞,是奉了大皇子的命令去施掌乐那里寻乐谱,可是那日所有的乐师都往大皇子生辰宴去了,堂堂掌乐却留在了尚仪局,就为了等着皇子来要乐谱,然后和尹旸密谈?
尹旸知道施倩怜和父亲尹懋文的关系吗?
更重要的是,这样多的离奇之处,到底够不够把尹晔留在云起城?
“娄老夫人素爱里诵经礼佛,或许也认识几个老道士?”
佛教道家,在穆炜娮看来差别不大,都是侍奉神佛的怪人,有头发和没头发的区别罢了。
“我家老夫人信得的是佛门禅修,道观里的行当她老人家可瞧不上眼。”
娄文茵鄙夷地撇了撇嘴。
东渌的皇族贵胄崇尚佛教,道门的教义大都在庶民之中流传。穆炜娮也觉得纳闷,英华殿怎么会藏着一位老道士。
“你听说过一个叫逻什的道士吗?”
“别的道士也就罢了,逻什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