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常家小孩儿?”
穆炜娮不理会娄文茵过分失态的话,一旁立着的等着回话的小厮自然知道二夫人这话可不好带给常家人,他睁着一双鼠母瞄了瞄陷入沉思的穆炜娮,关于换了位常姑爷的传闻刚刚在他脑子里打旋儿,就被娄文茵一眼看穿了。
“少给我动歪脑筋,没谱的浑话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谁要是传出去,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这小厮闻言,心颤腿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娄文茵跟前。
娄文茵还想发作,只见穆炜娮抬脚就往府门处走。
“又去哪儿啊?”娄文茵赶忙道。
“找儿子去!”
穆炜娮转头冲娄文茵作了个鬼眼,见娄文茵气得拿鼻子出气的样子,乐了,笑道:
“我大概知道那俩小子在哪儿,你歇着吧,待会儿就把你儿子送来。”
娄文茵看着穆炜娮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道:
“有本事就当亲妈,巴结个没谱的继子算哪门子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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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带着绿菽清早就上了护国寺,彼时穆炜娮就把当年她入寺的那些“旁门左道”挨个摸清楚了,就连个狗洞都被填上了。
这回再来,穆炜娮一点儿没犹豫就上了护国寺的正门。
没想到,早有老和尚在门口恭候多时了。
这个济空和尚耳报挺快啊。
“郡主大驾光临,敝寺蓬荜生辉。”
穆炜娮侧头看见个小沙弥站在济空身旁,手上竟然拿了把算盘。
“郡主定是体恤敝寺照看供房的功劳,如今亲自送酬金来了。不劳郡主屈尊入寺了,敝寺的小僧已经将各项费用算清……”
“本郡主就算是要付你酬金,贵寺一盏茶总该奉上吧,就在这门前要帐?这跟旧日护国寺的待客之道不匹配啊。”
穆炜娮走到济空和尚跟前,斜睨着他眼角的纹路。
不过八年,怎么小和尚都变老和尚了……
“旧时敝寺太过清高,差点落得个灭寺的下场,贫僧接过主持印鉴的时候,敝寺连一面完好的墙壁也没了……郡主前一阵投进寺门口莲池里的几枚铜板都让贫僧给打捞上来了,刚好够给身旁这小沙弥熬一顿稀粥……”
穆炜娮的神思原本被牵到了护国寺的残垣断壁之中,谁知济空和尚那句不要脸的“稀粥”硬生生将她拉了回来,她瞄了眼小沙弥手中的金算盘,忍无可忍地一把抓过济空和尚的宽袖,那早破口子的宽袖没能逃过穆炜娮的利眼。
穆炜娮盯着济空和尚的袖口,霎时明白过来,济空和尚怎么可能那么巧站在寺门口等着她,一定是方才有闯寺,还跟他过了手,这和尚连自个儿这身僧袍都没顾上,被人给撕了。
“谁进去了?尹晔?”
穆炜娮问完就后悔了,能让济空和尚亲自挡住不让入寺的,除了尹晔还有谁!
穆炜娮趁济空不备,闪身入寺,济空和尚抓住了她一抹衣角,又被他飞快地放开了。
女人跟和尚动手总是要占些便宜的。
济空虽然抓不住穆炜娮,却紧紧跟在她身后,穷追不舍。
“那幅《戴月夜归图》是郡主遗弃在护国寺,当年老主持试图归还郡主,是郡主亲口严明舍弃的……”
济空和尚喘着粗气,他到底年长穆炜娮太多,实在是不如她健步如飞。
“本郡主不是为那画来的,你们爱留就留着……”
“那方才为什么穆家小公子非说是姑姑的东西,要贫僧物归原主!”
穆家人欠他酬金不说,如今一个半大小孩儿也来讨债。
“谁叫你把画挂得那么显眼,让玚哥儿瞅见了。”
“显眼?贫僧挂在自己的卧房当中,郡主觉得显眼?倒是贫僧觉得穆府小公子那份飞天遁地的本领定是得了郡主真传,有过之无不及。”
“护国寺连个狗洞都塞严实了,半点儿小孩儿拦不住……”
穆炜娮瞥了语塞的济空一眼,这和尚大约是被穆炜娮的这份“不要脸”给堵住嘴,穆炜娮咧嘴一笑。
“我忘了,济空大师拦得住钻狗洞的,拦不住正经香客。”
玚哥儿定是跟长辈们来护国寺的时候,瞎转悠,转到僧房里去,正好瞧见了那幅画。
“郡主过誉了,其实有些不正经的香客,贫僧也拦不住,尤其那位时常夤夜光顾郡主那间供房的香客。”
穆炜娮脚步一顿,愣在了原地。
济空心满意足地看着穆炜娮大变的神色,扶着廊柱气喘吁吁。
这妮子当年偷鸡摸狗的事儿不知做了多少桩,护国寺这些年翻新修葺,比八年前变换了不少,她竟然一步没错拐到了僧房。
还不等济空抚平气息,穆炜娮迎面扔过来一个钱袋,济空和尚放在手中掂了掂,那抹谄媚的笑容顿时爬满了整张脸。
“郡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