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不交。”
越听,他脸色越不好,冷冽道:“去抓药。”
破晓一愣,七里客栈隔绝,最近的城镇也有十来里地,而如今风雪交加,她……
“愣着做什么?还不去?”
“是。”
*
刚才破晓为织吾诊脉时,他清楚看见她手心的血迹,心里更是不爽。
真是旧伤未愈,平添新伤。
夷则冷着脸替她包扎,瞥见她因为药粉覆在伤口而疼得皱眉的模样,冷哼一声道:“叫你以后还敢瞎帮忙。”
“咚咚咚”
敲门声较轻,像是怕惊扰了屋内的人。
“何人?”
“公子,是我。”
余三娘,她母亲果然醒来了,只不过她没有想到为了救她母亲会让织吾伤及至此,便想着来当面和她告别。
夷则眼角抽了抽,按捺着性子,回她:“不必了,她还在休息。令堂既已转醒,便还是早些回家去吧。”
余三娘支支吾吾,手里拽着个极为朴素的荷包。
“好。公子,这些时日我给姑娘缝了个荷包,麻烦您帮我转交。”
见夷则未作回答,余三娘便将荷包放置在了门口。
她记得,姑娘与她来七里客栈时好似同样囊中羞涩,如今得了她的救命之恩,本无以为报,但人岂能不知恩呢?所以她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不值钱的全数当给了小二,换得一些碎银报恩,余下的......今生若有机会她会报,若无,则来世当牛做马。
织吾醒来已经第二日清晨了,禁闭着的门窗不透外面的一丝寒凉。
她神情恹恹睁开眼,比上次在湖边要死不活时还黯淡,许久未喝水的嗓子干涩得紧,每一次吞咽都扯着疼。
夷则侧靠在床榻边,对她的醒来还没有察觉。
“夷......则”
一开口,声音沙哑得不行,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在划拉着嗓子。
夷则迅速转过身,紧张兮兮地问:“有什么不舒服吗?”
他的眼眶泛红,看上去有些疲乏,像是一夜未眠。
“水。”
“喝慢一点。”夷则抬手护着杯子,那动作似乎是觉得她连杯子都抬不动一般。
她抬眸看着夷则的脸,一时有些内疚:“抱歉,连累了你。”
夷则闻言也只是睨了她一眼,肃声道:“手递过来。”
织吾怯怯地看了他几眼,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是很听话的将手伸过去。
夷则皱着眉搭在她的脉搏上。
依旧冰凉,依旧软弱无力。
“你会医术。”
“算不上会。只是伤多了,浅显些的便就会了。”
“哦。”
夷则看她一幅无精打采的模样,顿时心生烦躁。这人好不容易活跃起来,有些活人的生气了,怎么一眨眼就又退缩回去了。
但织吾心里却是在想:夷则是十二津的人,她虽了解不多,但是定是名声在外,当时情况紧急她喊出了他的名字,会不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毕竟此事本就与他无关,若真的被她牵连,那可就罪过太大了。
“你”
“你”
各有心思的两人同时脱口而出。
织吾“噗嗤”轻笑出声,“你先说吧。”
“我是想说,余三娘那件事已经了结了,母子二人便走了,昨日托我向你道谢。”
这倒算得上是在她预料之中,这件事有着超出计划的麻烦,夷则当时的言行就已经足够说明了他的不耐。既然葛邱氏已经醒来了,他定是不愿让她二人留下来再添麻烦的。
“嗯。我知道了。”
夷则听到她的话,剑眉轻挑,撇了撇嘴并未就此事多说什么,甚至都已经忘记了余三娘给她的那个荷包,“你要说的又是什么?”
她看着他手边的银铃,思忖片刻,还是说出了口:“你......这次是办事途径蜀道?”
夷则这次的到来很是恰巧,有些事情和思绪萦绕心头,她还无法完全理清,只能一点点抽丝剥茧。
比如,她的莲花铃。
夷则瞬间领悟到她的意思,将银铃取下拿在手里观摩,片刻后才开口:“织吾,你想问的是它吧?”
被人一眼识破,她遮不住脸上的窘迫,眼珠忙偏向他处。
他这人惯是直来直去的性子,倒是不在意这些弯弯绕绕,“不是途径。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银铃自己回到夷则身边这事,也是超出了织吾的认知范围,她摇着头给不了夷则一个合理的解释,族中的书也并没有记载过这类事件。
最终,她只是归咎于自己才疏学浅。
“万物有灵,它既愿意跟着你,那便让它跟着吧。”
她神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