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你也记不来。”想当初日语翻译在程大个子跟前待了一年多,他不也楞没学会一句半句的么。
没有开瓶器,这点事难不倒林秉,他在屋里转了两转,找着一条毛巾,抱着那琉璃瓶开始折腾……
程可则是没眼看,他只知道,他早就饿狠了。
抱起碗,埋下头,先呼噜入口小半碗米粉,祭祭五脏庙才是顶要紧的。
热食这么一下肚,他觉得吧,这米粉还得再煮一锅,否则根本不够吃。
不是好不好吃的事,关键是饿。
抽空从米粉碗里抬起头看,老林还在那里跟毛线巾和玻璃瓶较劲呢,要是再继续吃他就该把米粉给呼噜干净了。
当然,他是懂得讲究用餐礼仪的嘛,放下碗筷,拿手抹了抹嘴,程可则开始舞舞扎扎的拆开他带来的那包炸好的花生米,想着喝洋……呸,喝红酒嘛。
三斤海南干米粉,两包西式点心和一罐鸡肉香菇酱摆到一边没动,留着给老林日后慢用。
……看着林秉滑滑稽稽的不知在屋里转了几个圈子,突地,微微“砰!”的一声,红酒木塞弹了出去。
“老林,你可以啊。这是什么原理啊?”程可则识趣的捧场,向老战友竖起大拇指,老林到底知识分子啊这是。
再美不过此刻,一身粗布老头衫的林秉面带微笑宛若法国绅士一般,一手探向后腰,另一只手上的毛线巾还垫到酒瓶身下,单手稳稳地给两个小茶缸子里倒上了红酒,之后,他才翩翩然的坐下。
他优雅的端起面前那只小茶缸,就好像那是最华丽无比的红酒杯,送到鼻前,嗅了又嗅,就是不喝。
哎哟,他陶醉的哩!
好像,他老林不是坐在这间小土屋里,不是坐在粗糙的手工椅子上似的。
程可则觉得,老林此时飘了,和他家那只偷嘴吃的小猫一个样,一有条件,就小资的很。知识分子骨子里的东西,打死改不了啊。
终于,他轻轻抿了一小口,让红酒在嘴里滚了个遍,才送下喉咙去。闭着眼,享受的微微摆头,林秉对这个味道非常非常满意,都不知道多少年了,今日才有机会喝到这么好喝的红酒嘞。
哎!可叹!
呃……
待他抬眼一瞧,坐在对面的程可则的那张嘴就快撇到黄河边去了。
“红酒木塞在没有打开时,酒瓶子里面是真空状态,用巧劲儿拔出木塞的一瞬间,因为内外压差的原因,就会发出轻微“砰”地一声。” 林秉这么说。
在海军这么多年,真当他不懂这些小儿科啊。呵呵呵……给您面子呢老同志。按下这些不表,先斜眼瞧了老林一眼,程可则装模作样的也端起小茶缸抿了一口(略微有点大口)……
他也闭上眼,嘴皮上下咂摸了两下,他睁开眼看着林秉认真的说:“普普通通嘛。”
在军中出席重要的正式场合的时候,有时候也给上红酒喝,但甭管啥牌子的红酒,他尝下来都一个酸味儿。
程可则认为,到底还是数茅台够香,够劲啊!
好嘛,摇了摇头,林秉就跟看二傻子似的,他程可则就是头牛,根本不懂得品鉴嘛!
“哎!米粉你还吃不吃哩?你要不吃,我就吃上,正饿着哩。”一巴掌拍掉伸过来抢饭碗的大黑掌,林秉笑骂:“少给老子耍浑,想吃自己烧火再煮一锅。”
看林秉斯斯文文吃上一口米粉、再夹上一粒花生米,末了又抿上一小口红酒,那个“恣”哟!
被赶去烧火的程可则觉得,真没眼看。
“大个子你得在这多住两天啊,明天起,给老子把院子里的空地都翻翻土。”圈起来的院子大着呢,他想着栽点子菜啊、花啊什么的。退休生活嘛,就得这么过啊。
听到这话,直接给程可则气个倒仰,差点没栽进熊熊燃烧的灶堂里。能如此泰然自若地指使军级高级干部给自家干活的,唯林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