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那是怕孩子往下出溜。”
将女儿头上的毛线帽子扶正,不过才一小会儿的时间,她的小鼻子就冻红了,当下把程可则心疼的不行。
他快步走到背风处,先将女儿身上的厚棉衣解开,披到她后背上,三下二下就将已经不算小的女儿抱好揣到了怀里,又用他身上的军大衣朝前一裹,由大侄子从提包里取出一根皮带围着他的腰身一扎,程军芯就像个小婴儿似的,被揣着走了。
这么新奇的揣孩子的方法,惹得程军芯咯咯咯的乐……因有皮带扎着,她的两条长腿翘到爸爸后腰上支着军大衣也不必担心漏风。两只小手藏到爸爸的胳肢窝下去取暖,程军芯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依偎到爸爸胸前,一张口冒出一缕白气:
“爸爸,我暖和多了。”
“乖,趴好了啊,抬头容易漏风。”
“爸爸,你看,雪下的越来越大呢。”
飘落下来的雪花,落了人满头满肩。行走之余,双胞胎忙着跳跃起来给程可则和程至兵拍走肩膀上的落雪,一路走,一路拍,一路笑着说话。
程至兵:“下雪好,瑞雪照丰年,来年一化冻,咱们老家的麦苗就吃上水了。二叔,您说是不?”
程可则:“嗯,多下几场雪才好呢。”
程军洋:“这雪越下越大,停不了吧。你们看咱们出站没多走远呢,路上的行人都少了。客运站还有多远啊?”
程至兵:“我记得是在马路的拐角那边,不远了,咱们再走五六分钟就到。”
程可则:“你俩是不是也觉得冷?”
程军洋:“嗯,是的,爸爸。”
程军海:“爸爸,我感觉我一说话就打颤抖。”
程可则:“你们这是缺练,要是去军营多练练,早就耐寒了。”
程军洋:“爸,难道不是练耐热吗?咱们那可是海岛。”
没想到二叔也有被噎的时候,拎包的程至兵只低头走路,不敢搭话。只是顿了一顿,程可则便板正着脸说:“去,等你们再长长,到时候扔你们去北方当兵,你们就能耐寒了。”
“才不呢爸,我妈说了,我们要考大学呢。”走在旁边的程军洋缩着脖劲回了一句。
在程可则瞪眼之前,程军海帮哥哥赶紧接一句嘴:“是啊,爸。我妈说,到大学里多学知识后,更能报效祖国。”
“哼,那你们先好好学习吧。”口气不愤儿,在文化面前,程可则清楚是比不过媳妇儿的。
“爸爸,你老家好冷啊,我下回不来了,我想妈妈了。”程军芯歪着小脑袋娇气道。
迈开大步踩过厚厚的积雪,隔着厚实的军大衣衣襟,轻轻一拍女儿的小屁股,程可则笑骂:
“嘿,小没良心的,还没到家呢,你就要打退堂鼓了。再说了,爸爸老家就是你的老家,不是早就教过了吗?”
“爸爸偏心,程军芯说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您怎么不瞪眼多训两句了。”和哥哥挤着走取暖的程军海调皮地挑衅道。
“臭小子,敢挑你老子的刺儿啊?”语毕,他踢起一腿积雪,朝着儿子身后扬了过去。
“哥哥坏,爸爸踢啊,再踢雪啊,哦哦~雪花粘到了哥哥屁股上,咯咯咯……”
哥哥在前头跑,爸爸在后边将厚厚的积雪扬到半空中划出一道道白线,将程军芯馋得不行:“踢雪好不好玩,爸爸……”
“要不把你放下来,你下来玩一会儿,嗯?”
“嗯~不要嘛,好冷啊。”
“小样儿~”
一行人走到客运站,朝里面一看,提着大包小包着急返家的人不少。所有的客运大巴都非常简陋,车窗上的玻璃不太全,一车一车的旅客全部都挤着要上车。
双胞胎将所见情况一汇报,兵龄已经二三年的程至兵依旧提着最重的两个大提包,不言语。
程可则皱了皱眉头,瞧着俩儿子缩着小脖子,就像两只踩着高跷的小鸡仔似的,以往的板正俊美和严肃统统被寒气吹跑。更别提一直缩在他胸前的女儿了。
转过头报出一组数字,程至兵听后低声说了一声“是”,放下两只大提包往车站值班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