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烧烤啊。
那袋子羊肉可是他拎来的,份量很足。方野一听就来劲儿了:
哟,弟妹,你这是把麻团长当作贵宾来招待了啊。我们两家住在隔壁好几年,也没你见这么招待过我啊!
程可则稳如泰山地一拍大腿,高兴得扬着手臂讲:你和老麻比不了,当初我追小付的时候,他还给我出主意呢。那会儿,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麻占元一听这话,立刻将胸膛挺得倍儿直,老程够意思!
付矜瑜见状,微笑着转身去了厨房。
方野扔了一颗花生米入口,来了听八卦的精神:哟嗬~还有这一出呢!
麻占元一拍额头,无比婉惜地说道: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好像出的不算啥好主意,让老程铩羽而归了,哈哈哈……
程可则先进,他是自由恋爱,他娶了一城市大小姐,这在他们军区不是新鲜事儿。不过他是怎么追求的人家姑娘,他还真不知道。方野扯着椅子靠近麻占元,拿眼神挑逗了两下:
咋回事?说说。
经麻占元一回忆,再添油加醋的一说,不一会儿,他们便笑得震天响!
凉菜就茅台,程可则、麻占元、方野,三人坐在程家小院儿里,边吃边喝,氛围越喝越高。
低头仔细往桌子上一瞧,麻占元捏着筷子调侃:嘿~老程,你家属真讲究,瞧这盘子是盘子,碗是碗,盆是盆的,那上面的花纹一看就知道不是供销社的货,这是专门淘来的吧?
程可则挠了挠头:我们家这一位,每去一趟海口或广州那样的大城市,必定都得拖着俩大箱子回来。屋里专门腾了一间房放她搜罗来的东西。唉……要是再填下去,估计我们的卧房也得腾出来了。
他这话,刚好被出来送菜的付矜瑜听到,放下一盘子梅醋腌青木瓜,她站到桌边意正言辞地纠正他:
去你的,程可则,我才不会那么干的!
我这也是偶尔看到好看的、中用的东西才出手买回来,要不然,你们现在能用得到这么漂亮的盘子吗!
麻占元立即出声援助:就是,就是,弟妹说的在理。你别理老程,他就是一个土鳖,啥啥也不懂!
拱火的战友已经不重要了,程可则赶紧扭过头赔小心、赔不是,等付矜瑜微笑着回屋之后,麻占元立即换了一副嘴脸,伸长脖子十分同情地瞧着程可则:
哎,我说老程,你的工资和津贴够你媳妇儿折腾吗?给老家寄钱不?
程可则边吃边点头:
月月给老家寄钱,从来没断过。
不过自从结婚那天把身家全部上交之后,我就没敢问过钱够不够花。
和旁边的方野视线一相对,麻占元乐得嘿嘿嘿笑个不停,抿了一口酒,扯开嗓门笑哈哈地说:
你害怕了,哈哈哈……你老程也有怕的时候?
哈哈哈……好笑,太好笑,今天到你家来,值了。
程可则指指专为他支好的烤肉炉子:撮这一顿不值吗?
麻占元拍着桌子说:值,那就更值了。
说罢,转过头对着方野举起酒杯,高声说:哈哈哈……不算他,来来,方野咱俩提一杯。
碰~嗞~
坐在一旁的方野则是更加直白的嘲笑:还以为你程可则的日子过的不错,没成想,平时的工资你是一个子儿也捞不着啊,哈哈哈……
麻占元抬着鼻孔挑衅地讲:他就是一个当苦力苦工的命!来,再走一个。
程可则夺过茅台酒瓶按到桌上不撒手,叫嚣:嘿!怎么回事,这是老子的酒,你们喝怎么不带我啊?
麻占元装模作样的摇摇头无情地直接拒绝:不带你,你个穷光蛋,没资格。
程可则摇摇头也笑了,自己提起小酒杯,干了。坐在温馨的小院儿里心中感叹:他现在这样的日子真好,幸福啊。
……
以奚落程可则为目的而造就的此起彼伏的高喊吆喝声,引来了长耳朵的许忠国副团长。他家住在第一排第三户,按说他轻易不会转到第二排的最里边来串门,可他有一奇招就是耳朵灵,从刚才那几阵震动天际的笑声里,他听出来了老战友麻占元的声音。
许忠国几个快步窜到第二排末,推开小院儿门,跺着脚高喊:
老麻!真的是你?哎呀,你来老程这里,怎么不去寻我?怎么,忘记老战友了不是?
麻占元他们赶紧起身:哈哈哈……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过来坐,过来坐。
许忠国当仁不让,坐下便问:你们说什么呢?那笑声隔着一排院子,我都听到了。
麻占元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我们主要是嘲笑老程,他媳妇儿管的严,平时啊,一点自由度都没有。麻占元边说还边摇头,大有替程可则婉惜的意味儿。
程可则笑笑不吱声,许忠国像是知道什么似的说:听说过,老程身上揣的钱没超过过两块钱,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