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话落,周遭一片肃穆。多年帝王的威压,赵隽都紧张起来。
赵贵妃看着堂下的侄女也不着急,明德帝既然屏退众人,明摆着就没打算和她计较,也就喝着茶,悠哉悠哉的看戏,她对这个侄女还算了解,是个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是今日不知道怎么了,行事如此无状,想到她前几日落水,莫不是惊吓过度失了魂,迷了灵窍等回头再让太医看看。
于镇海看到周围人都在看着他,才发现满满当当的堂下只剩下他一人,反应过来,和明德帝大眼对小眼,她没听清明德帝问了什么,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疑惑,旁边的大太监提点道,:“陛下问你为何打伤武定侯”大太监陈霖跟随明德帝多年,知道陛下心情颇为愉悦。
“武定侯是谁?”于镇海脱口而出,周围一片沉寂。片刻后于镇海也反应过来,原来是赵令苒的爹。 “我什么时候打伤他了?”纯粹的污蔑啊,他只是拽着赵隽的领子拖了他一截,真的没打他。
明德帝看着他着理直气壮的样子,也有些迟疑了“这么说,武定侯脸上的指甲痕不是你抓的了?是武定侯欺骗朕了”。
于镇海定眼打量了赵隽,下巴上几道清晰的抓痕,在白皙的脸上颇为明显,应当是上午抓他领子的时候划到的“是不小心划到的,但是我没打他”。
“怎么个不小心法?”明德帝有着强烈的八股欲望,如今年纪大了,窥探欲更强,难得有机会,自然要满足一下。
于镇海抬头看看房顶看看地面,不知道回答,因为他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被人变成小姑娘,心里不爽,这肯定不行,皇帝据说就是这里的老大,不能得罪,道:“我们在切磋武艺”。
明德帝也笑了:“那你们谁赢了”。
“当然是我赢了”于镇海自信的道,一辈子他只输给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他闺女。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武艺如此了得。”明德帝笑了,这赵家四小姐胆子委实不小,公然在在他面前扯谎,还找一个如此拙劣的理由。
“那是当然”于镇海对自己武艺很是自信,
明德帝揶揄的看向武定侯,问他,是这样吗?赵隽连忙跪下来请罪道:“小女落水刚醒时,意识昏沉,挣扎之间误伤于我,如今到了陛下面前,心下害怕,胡言乱语,臣教女无妨,还望陛下恕罪,我日后必当严加管教女儿”。
“起来吧,看在你的面上,朕就不和他个小姑娘计较了”。赵贵妃教训这个胆大包天侄女“还不过来谢过陛下恩典,日后要听父母教诲,谨言慎行,莫要任性胡为了,你爹自幼习武,你小小年纪柔弱女儿家,能有多少气力”。
好啊,这些人不信他也就算了,这句柔弱小姑娘简直戳了他的肺管子了,于镇海打量一番。
上前将赵隽举了起来,周围一片尖叫,太监嚷嚷着护驾,门外的侍卫飞快的冲了进来,赵隽被钳制住,动弹不得,众目睽睽之下,羞愤欲死,只能无奈的闭上眼睛,于镇海一脸认真的看向皇帝道:“陛下,你现在相信我了吧”。
“朕信你,朕信你,你快将武定侯放下”。
于镇海闻言才将赵隽放在地上,不过是横放,赵隽从地上掩面爬起,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明德帝挥手让护卫退下,心中暗笑,一向板正的赵隽侧脸掩面不愿见人,明德帝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小舅子就是太好面子了。明德帝看足了热闹,见天色不早,就起驾回宫去了,他还有政务要忙。临走叮嘱赵隽:“既然老太太身体已经康复,那明日便回去上朝吧”。
明镜坐在窗边,望着天上的明月,月色皎皎,今夜明月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白日喧闹不在,秋夜寂静无声,月梁上雕刻的繁密的花纹,斗拱绚烂的彩画,飞檐廊格,端是富丽堂皇。
明德皇帝身上竟然带了观世镜的气息,观世竟然让她过去摸一把皇帝。观世作为神器是一点都不把凡人放在眼里,这当中也包括她明镜,可笑她还把观世当成最亲密的合作伙伴,视作唯一的希望,唯一的依靠。
她还以为她被命运眷顾,上天怜悯,给了她这样的机遇。没想到观世根本不愿意和她绑定,上次观世镜强行抽离,明镜犹如灵魂被搅碎,一片片的撕裂,又重新联合,观世哪顾她生命,差一点她就魂飞魄散,差一点她父母将永久背负着骂名,死后还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再不能翻身。
好在他们早就融为一体,明镜不愿放观世离开,不顾撕裂的痛苦魂体裹住了虚弱的镜灵,观世最终没能脱离,反而融合的更深了,观世镜似乎变成了明镜的灵魂的一部分,或者明镜变成了观世镜的一部分,两人彻底分不开了,这样也好,明镜能掌控观世镜的一部分力量,不用事事仰仗着观世。
只不过看到一点旧主的影像,尚且不知道她在哪里,观世就不惜重伤也要剥离,不顾一切的去找她,要不是她是观世镜的新宿主,明镜都要称赞观世镜的忠心了。
明镜耐心和观世解释,观世不管不顾,他们已经有了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