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深知惹不起那群人,但他们还是起了恻隐之心,尤其这个俊俏的书生身边还跟着一个仙姿玉貌的女子,想必跟着他也是颠沛流离吃了不少苦,于是,这对好心的夫妻给他们指了个草屋让他们先进去躲一躲。
他们刚进草屋,那巡游的人就闯进来了,巡游的人凶神恶煞的问,“你们刚刚可有看到一个书生和一个女子过来?”
这个草屋似乎很破旧,有种年久失修的感觉,也就是在这时,屋顶上不恰适宜的落下了一个绿色的肥虫在苌乐的胸口上,他赶紧先捂着苌乐的嘴,生怕她害怕的叫声引来巡游的人。
苌乐呜咽着,她看见那个肥虫还在她的胸口蠕动,她害怕又不敢轻举妄动,她从没看到如此大的虫子,而且这个虫子还在她的胸口不断的爬动,她惊慌失措下直接咬了一口那捂着她嘴的手。
“嘶~”,梁与桥知道她害怕,她自小养尊处优又娇生惯养的哪里见过这些,他只能用另一只手抓起她胸口上的肥虫,把它扔到地下,又踩了一脚让那条虫子消失在了他脚下,他本来想放那条肥虫一命的,但是又担心她再次看到害怕。
梁与桥松了一口气,他看到那对夫妻满脸笑容,讨好似的打发走了那群巡游的人。
那个妇人还从自家鸡棚里逮了一只好不容易养的肥硕的老母鸡,她笑容可掬将老母鸡递给领头人,“这只老母鸡就送给爷补补身子”
领头人缓和了语气,他让手下收下了老母鸡,他清清嗓子,“他们不在这儿,去下一家!”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只能先在这里借住一晚,等风头过了,他们再离开。
他看着还惊魂未定的苌乐,他想过去安慰她,却被苌乐止住了。
“阿衍,你先别过来,你刚刚那只手摸了虫子”
梁与桥其实也挺怕虫子的,但是在她面前总不能输了气概,而她居然还嫌弃自己抓了虫子。
“那娘子等等我,我去洗洗手”
他洗好了手,那对夫妻也做好了肉汤特意招待他们,妇人还苦笑着说:“如今这米怕是要比肉都贵了”
他无奈的端着肉汤来到了苌乐面前,并将小碗递给了她,这毕竟不比在公主府,还有专门的饭桌供他们悠闲的用膳。
他看见苌乐蹙着眉头,眼神复杂的看着碗里的肉汤,他凑近一看,只见她碗里的肉汤里,那块猪肉上还赫然挺立着几根显眼的猪毛。
梁与桥又看了看自己碗里的肉汤,好像他的也有,他放下自己的碗,拿过她的碗,将猪毛剃掉后又递给她,“这下没有了,娘子可以放心吃了。”
苌乐依旧有些别扭,虽然她也不想拂了这对夫妻的好心,但是她实在是吃不下,她将碗递给了梁与桥,“阿衍,我现在还不饿,我还不想吃东西”
梁与桥接过她的碗,他将她那份也倒入自己的碗中,没事,他不嫌弃,他闭着眼睛,眼不见为净将肉汤一饮而尽,最后碗里只剩下了肉,他又不想辜负那对夫妇的好心,但他也吃不下这还带着猪毛的肉。
苌乐看着满脸犹豫还在做思想挣扎的他,她心疼的过去拉着他的手,“阿衍如果实在不想吃就别吃了,他们夫妇善解人意,会理解你的”
唉,在扬州的时候,他连带石头子的粥都喝了,这下算什么呢,他最终还是吃了块肉。
他转而担忧的看着她,“但是,娘子一会儿饿了怎么办”
她挽着他的胳膊,“阿衍,我不怕,忍一忍就好了,只不过,我刚刚情急下咬了你的手,你现在还疼么?”
梁与桥摇摇头,他反而笑着说:“不疼,以后看到它,就能想起是公主咬的呢”
夜晚,在简陋的房间,烛火正发出微弱的光,苌乐听到了房门松动的声音,她小跑了过去,扑到那个终于归来的少年怀里。
梁与桥拍了拍她的后背,“我刚刚出去打探了一下外面的情况,明天我们一早就可以放心的离开了,但我又担心你没吃东西会饿,我趁着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给你摘了些果子,可甜了,公主尝一尝。”
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句,“我都洗过了,公主可以放心吃的”
苌乐咬了一口他手中的果子。
“真甜!阿衍,你真好”
“公主,让你受苦了,我不该让你跟我一起来的”
她靠在他的怀里有些难过道:“阿衍,我丝毫不及百姓一分苦,如果不是你带我过来,我还不知道,如今百姓不仅受到恶人的压迫,还过得如此艰辛”
梁与桥则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公主如此心怀天下,以后一定是位明君”
房间的床褥不仅硬,看起来也是黑黢黢的显得有些脏,而且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他看见她雪白的肌肤都被硌的发红了,但她却抿着唇忍着不说。
梁与桥将身上白色的儒衫垫在了床上,他知道她爱干净,索性他直接躺上去,再让她躺在他的身上。
苌乐趴在他的身上,本就不多的火烛早已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