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阿昀的气息,让阿昀忍不住亲近。”
“……”
君微与的心头仿佛被小猫的爪子挠过,忍不住偏过头,不由按住贴在心头的血玉。
“道长姐姐可听说过魔之心?”少年眼神幽暗,轻声道,“传说,魔者的心里藏着魔的精魂,若被其他修者吸收,可一步登天,达到近神之境。”
“不过,须得魔心甘情愿交出心脏,才可有如此奇效。魔无心虽可活,但只要将离体魔心销毁,魔便从此烟消云散。”
“而原始魔族被封印后,世间万年才出一魔。至于这传说是真是假,亦无可印证。”
“你问我可做到何种地步?”
少年柔和的目光一直落在一处,绸缎般的白绫上印着落日余晖。
雨。
停了。
“若他喜欢,将我的心挖出来,送他又何妨?”
——若他喜欢,将我的心挖出来,送他又何妨?
君微与静静听着,低头沉思好一会儿,慢慢松开紧握的双手,道:“若他因此作恶……”
“不会。”少年的语气坚定不由分说打断她的话,见君微与愣住,又柔声道。
“若他作恶。
天愤人怨,酆都酷刑。
由我一人担着。”
“……”
芙蓉镇。
雨过天晴。
众人聚在街上清扫满地落花。
芙蓉镇四季如春,街上花千树,庭院花满阶,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河穿过街道中心,汇入万亩莲花池。
临近上元节,街道上张灯结彩,些许搁浅在岸边的竹筏子也被贴上了倒“福”。
“这雨下得真不是时候,李员外今日要嫁女儿,在小周家定的‘血莲’说不定就毁了。”
“小周?哪个小周?”
“叫花郎周十一,卖花刚死老婆的周十一,除了他还有谁?”
镇上的人素来爱花,专门以卖花为生的人,称其“叫花郎”。
“听说周夫人死后,他养花疯魔了,竟然用自己的血喂芙蓉花,养出来的芙蓉如鲜血般奇异
诡谲,偏偏十分吸引小姑娘,镇外好多姑娘非得买到他养的血莲才答应出嫁。”
“可不是,那用人血养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据说带着那朵血莲嫁人的姑娘……”
“嘘……来了,来了。”
街头一个身穿麻衣,身材瘦弱面色饥黄的男人拉着木质板车,慢慢走过来。
众人不由自主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目光不约而同放在一人一车上,喧闹的街市瞬间安静下来。
板车上盖着一张经过多次缝缝补补、巨大的泛黄牛皮,木车行驶间,隐约可见露出一角的殷红,仿佛里面藏着的不是花植,而是被人残忍分尸后的尸块。
花植并不重,木板车却在路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似乎深深扎在众人的心上。
拉着“尸块”的男人,眼神麻木,面无表情,无视众人的视线,赶向镇子中心的李宅。
待到周十一身影消失,街上又开始喧闹起来。
清晨的街道,酒楼茶馆刚刚开张,君微与与帝凌昀对坐在街头的粥摊,静静等着此地有名的美食——桂花莲子羹。
“昨日我观阿昀的脉象,内伤需要尽快医治,不如同我回……”
街尾响起了鞭炮声,一阵接着一阵,打断了君微与的声音。
一行迎亲队伍从远处徐徐走近,大大小小的孩童来街上讨彩头,围观的人群在慢慢变大,一时间热闹非凡。
煮粥的大婶将两碗桂花莲子羹放在桌子上,擦了擦手,笑道:“两位是外地来的吧?”
君微与点头,接过热粥。
帝凌昀道:“大婶怎么知道?”
“镇上数过来数过去,就这百户人家,谁家发生点什么事,大家都一清二楚。这位姑娘比公子早来两日,常来老身这里喝粥。”
“王婶,今日镇上是有什么喜事吗?”君微与问。
“两位来的巧了,镇子里有位李员外,正要嫁女儿。”
因为客人并不多,卖粥的大娘见两位客人低头喝粥,自顾自说起来。
“说起这李员外,是镇上为数不多的大善人,年过四十,只有一位掌上明珠,李小姐生得貌美如花,像个天仙似的,家里被十里八乡的媒人踏破门槛,李员外对小姐的婚事只有两个要求,一是要合小姐的心意,另一个倒是有些为难,须得让新郎入赘……”
“说起那新郎,是李家的世交,虽大小姐十余岁,却也是丰神俊朗,一表人才,听说还是什么修仙世家的公子,李小姐与他一见钟情,好在新郎官同意入赘,你情我愿,婚事也就定下了。”
“李大官人是出了名的大善人,今日女儿婚宴,要请镇上所有人去家中吃喜宴。一会儿老身收摊,也去凑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