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更无力,因为安倍晴明知道其间的差距。
“沙罗是天才。”安倍晴明叹息。
“才不是,因为我多活了一世。”冷泉院沙罗很直白的说:“孟婆汤我喝了,走过冥河水,却没有洗去我的记忆。”
“我上一世从未接触过阴阳学,如果有,也只是听先生作‘道’的教诲。说来很奇怪,死后我竟逆时间河流而上,可见转世不是修后世,还同时修着前生。”
冷泉院沙罗突然想起了从前看到一本科幻小说,大意为宇宙是一个蛋,世界上每个人其实是同一个人的不同世,等他经历完一切,在每一世中逐渐成熟,最终就会成为神,成为上帝。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沙罗破解了胎中之谜啊。”安倍晴明从不疑惑冷泉院沙罗的话,他的目光温和而带着叹息:“死后是什么样子的呢?”
冷泉院沙罗摇摇头:“不是胎中之谜,也非我所愿。”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冷泉院沙罗在安倍晴明面前慢慢原地转了一圈:“晴明,这就是我死后的样子。”
“请不要这么说,让我感到不安。”安倍晴明拉开折扇,上面的绘着的梅花氤氲而上,点缀在冷泉院沙罗的腰侧和发间,鲜活得像刚采摘一样,带着勃勃的生机。
冷泉院沙罗摸了摸头上的梅花,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冷泉院沙罗不避讳死,不过如果有转世,她希望不带有这几世的记忆,毕竟她现在依旧怀念先代的一切。冷泉院沙罗不得不承认,虽然在阴阳术上她屡屡创新,但是在生活中自己还是念旧的人。
“沙罗——冷泉院沙罗——出来——”
听到墙外的呼喊声,安倍晴明沉默了一瞬。
“五条家的家主真是……”他想了一会措辞:“少年性情。”
之后除了阴阳术,还得放一只式神守门,安倍晴明暗暗想。
“冷泉院沙罗——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出来看我新开发的术式——”
“晴明,我先离去了。”
冷泉院沙罗颔首,她知道自己如果不出去,外面这个家伙做得出让好几个人或者妖怪扯着嗓子喊一天这种事情,五条悟想要的必然要得到,而冷泉院沙罗没有耐心和他玩持久战,还是早点解决为好。
安倍晴明端详了她一眼,然后画着梅枝而无花的扇子遮住了半边脸庞,露出白狐公子狭长秾艳的眼睛,轻声说到:“你下次来,我绘上樱花。”
樱花是春之花,短暂而美丽,但在阴阳术下可以常是春朝。
“好哦,晴明。”
.
五条悟眯起眼睛凝视冷泉院沙罗,后者镇定自若。
“你头上带的这是什么?”
不是这不好看,而是这太不冷泉院沙罗。她的世界很大,喜欢梅花时,整个平安京都会浸没在梅香里,她做过这样的事情。
而这星星点点的梅花更像是一种装饰和提醒,冷泉院沙罗自己并不能看见,却偶尔能嗅到梅香,像是携带着白雪皑皑的冬天。
“晴明画的梅花。”
“连朵梅花都要用画的,阴阳师也太会投机取巧了吧。”五条悟嗤之以鼻,看这个头饰愈发不顺眼起来。他举起手想要帮冷泉院沙罗摘掉这个——
“转。”
冷泉院沙罗来到了五条悟后面。
“斗”“转”“星”“移”是她领悟的时间四字秘法,由观星而来,想到“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冷泉院沙罗体会到无极之瞬,有极之亘古无痕,遂创此法。依旧是和安倍晴明一起观星,那天他久久不语,然后发出一声叹息。
但安倍晴明另一方面想,能见到这样的人,他又何其有幸。安倍晴明之所以出现,就是要有人理解冷泉院沙罗的。
很巧的是,后来芦屋道满出现,也是这样想的。
总之,“斗转星移”四字富含了回转之人对时间感想的奥妙,在防守上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至于进攻,目前冷泉院沙罗杀伤力足够大的就是召唤星群,但是此招耗时久废灵力,她仍在改进。
但是让五条悟碰不到她,简直是轻而易举。
五条悟也明白再追下去没完没了,切了一声,转身看向了无辜看着他的冷泉院沙罗。
如果是平时,他可能就这么放过了,但是想到自己才开发出的招式,五条悟哼哼笑了两声,眼睛紧盯着冷泉院沙罗,做出了手势:“苍!”
瞬移!只要在冷泉院沙罗没反应过来,就能防止她对时间的操控。五条悟手已经触碰到了她的头边,指尖堪堪触碰到花瓣——
“生花。”冷泉院沙罗念到。
霎那间,无数花瓣从五条悟指尖涌出,彻底把两人包围,绵延出一座小山包。五条悟往身后一躺,馥郁的花香熏得他有点头昏脑涨。
“现在你也有花了。”
“我才不要阴阳师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