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今我朝入仕有道、为官有方,何还需行事于此。”莫昭珞总算还是个聪明的,挤出了这样一句话。
虞娇轻笑:“莫姐姐可知,这捉钱令史后边如何了?”
不待她回话,虞娇继续道:“在先帝默许下,这官员们拿着朝廷银钱,收回本金利息后,继续投入商业经营,得来的收益上交朝廷,朝廷用于补贴各地方天灾人祸或日常开支,维护当地官员民众。此政沿用至今,圣上治世贤明,虽不再以百姓为基,却始终是有派官员为国经商,供奉朝廷的,即国如此,而我家经商又有何需觉得低人一等呢?”
一语言罢,杨、莫二女气的面红耳赤,娇躯轻颤,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字来,苏玥儿只觉今日虞娇大不相同,竟如此据理力争。
“那照你所说,这为官还不如经商有前程了?”
这时一直摆弄书笺纸墨的苏珊儿缓缓转身,开口却是尖锐发问。
虞娇叹一口气,道:“自然不是,世间百道,万物相生、环环相扣,人亦各有所志所取,自有人在朝中善理国事、为圣上分忧,有人从国之根基、务农经商,也有人守国疆土、矢忠不二。圣上如今薄赋尚俭、救灾恤贫、减农赋税、扶持商业,都是为国之策,说起来我等都是圣上的子民臣女,自应明其意,知其理,而不是争为官为商之好处罢。”
白话文就是:想当官的就去当官,我想经商就经商,都是为皇帝服务的,如今皇帝也重视商业,你这也别说三六九等为官就高人一筹了。
虞娇泪觉最近的书没白看,天可怜见,这咬文嚼字的让她居然给说出来了。
苏珊儿没想虞娇与他日大不相同也就罢了,居然还有条不紊的的回了她,扯上圣上这面旗帜,她若反驳就是认为圣上策方有失,若不说就是认同她这平坐平起之论了,一时竟找不到话来回击,这倒是平时小瞧她了。
“果真三日不见,非复吴日阿蒙了,以前倒不知虞妹妹如此的好口才。”苏珊儿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
虞娇也不恼:“珊姐姐见谅,并非有意驳你,实乃父母尊上,我实在无法坐视不理,看着她人侮蔑亲长,这才唐突了。”
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有段时间要见面的,还是给点面子吧,虞娇见好就收,倒也不继续咄咄逼人。反而是杨、莫两人听此又气的不行,却也无话可是,辱人尊长又辨驳不过,还能说什么,只得忍下这口气了。
苏珊儿淡淡嗯一声回首就此作罢,杨、莫二人袖子都要扯破了,覃薇倒是回头看了虞娇一眼,意味不明。苏玥儿是目瞪口呆,看着虞娇舌战群儒还全身而退,那可是她姐姐啊,她平时都不敢和她顶论一句,今日这娇妹妹居然还能说的她姐姐不回话了,实属少见的啊,一点没有感觉到她姐姐和虞娇的不对付。
虞娇撑着下巴看向院墙之外,烈日当空,正是额外明媚的天气,莫名的升起一股焦躁,世间广阔,她为何非要圈于这院墙之中,与这些贵女们日日争这口舌之纷。
又到上课时辰,夫子进门,虞娇只得按耐住性子,只当放假前的焦虑症,与众女起身问安。
教学授课的一上午很快过去,虞娇与苏玥儿惜惜告别,又向苏珊儿浅笑一礼后,带着夏至就离开了东篱轩。
马车摇摇晃晃行至街市,今日虞昊还在武堂是没来接的,虞娇便和夏至念叨一会的午食有些什么,马车却停了下来,夏至开口道问:“怎么了?”
马夫回道:“前头许多人都聚在一起了,马车过不去,女公子,怕是要等一会了。”
虞娇有些不解,这会大中午的都不会去吃饭,在这凑着干什么,掀开车帘一瞧却是人头涌动,瞧着好似前头发生了什么,看着一时半会散不开的样子。
这道上在京中东北侧,都是些位高权重的人家,这会只怕是有大族出事才惹得这么多人看热闹,细细思索一番,虞娇带着夏至下了马车,对车夫道:“看样子要堵好一会,绕路到家太晚午食都过了,我和夏至先步行往家走,你过了这段路再快马赶上来。”
待马夫应声后,虞娇便带着夏至往人群走去。
人群熙攘拥挤不堪,各个探长了脖子往前看,好在虞娇身子瘦弱,见缝插针的往前挤,没一会就到了前头,急的夏至在后边担忧不已。
只见拥挤的前头空出一大片,数十名披戴黑甲黑袍的侍卫站立其间,各个腰间佩剑,面目冷冽,看着凶悍骇人,一位青铜覆面的男子正立其前,一身武将官袍煞气逼人,其对面则跪立数人,虞娇一看后边府邸,竟是袁宅。
崔见明犹在宣读罪状:“...袁史劼任职雟州都督,军中贪赃,杀害告发者,威胁监察御史,定谋反罪,证据确凿,数罪并罚,念其祖上开国功臣,全家籍没,主谋当诛,其血亲年满十六以上男儿处以绞刑,十五岁以下儿女妻妾没宫为奴,其族叔伯侄亲流放二千里。”
宣读结束众人一片哗然,袁家早已哭声凄凄,有那胆小的还晕倒一侧,只见袁家家主颤颤巍巍起身,面色癫狂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