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哥也没有。”
林见音不信,“大哥你怎会没有,你成家了,月钱是五十。”
林见财掩鼻掩饰尴尬,干咳了两声,“咳咳,全给你大嫂了。”
沉默一瞬,林见音不死心问道:“那大哥你的私房钱呢?可否慷慨解囊一些。”
林见财常年沉稳温润的脸庞,因焦急而一瞬红了。“胡说,大哥怎会背着你嫂子藏私房钱。”言罢双手握紧身侧的轮椅扶手,若不是腿脚不便,怕是要急得站起来。
林见音被大哥的反应吓到了。“大哥对不起,阿音当然知你对嫂子的心意。阿音开玩笑的,是阿音错了。”
大哥很少这么直白地外露情绪。
林见音意识到因自己的口无遮拦,让大哥情绪受到牵动,便自觉地承认错误。
她像犯错的儿童一般,低垂着脑袋,蹲在大哥身前。
林见财见她这般,也很是不忍心苛责。一切都是因为他太在乎阿书了,才会如此波动心神。他如今是个残废,他不知除了忠心,还能再拿别的什么留住阿书。
“阿音,大哥没怪你,大哥只是不希望你嫂子因这些琐事,同我心生嫌隙。等你日后成婚了,自会明白的。”
林见音点点头,“嗯。”
若是平时,她肯定要梗着脖子唱几句反调。
不嫁人,不想嫁,不愿意和那个姓郑的男人成婚。
可她心里明白,这桩婚事退不了。
她都跳河以死相逼了,祖父还是不松口。可想而知,这桩婚约对林家而言,很重要,甚至重过她的性命。
她真的没辙了。
她又不能真的去死。
那就看开些吧,争取在成婚前,为林家多做些事。
如林见音所料,两日后,西域商人果真去找大哥商谈生意,林家开的条件,那西域商人都答应了。
西域商人带着车队,装满白瓷启程时,林见音提溜着满脸不高兴的欧阳询一起去官道上堵他们。
兜兜转转,生意又回到了林家,欧阳询竹篮打水一场空,恨得牙痒痒。越想越生气,一生气,脸色更苍白了,气息虚弱。
西域商人认为,跟着林三小姐的索命鬼,如今看上了欧阳询。那么欧阳询就是个将死之人。这样的人,出现在启程之日太不吉利。
于是西域商人请两个帮工去撵欧阳询。
欧阳询气得脸色更苍白了。
林见音前行两步,挡在欧阳询身前。
“且慢。欧阳询可不是什么将死之人。”
“怎会如此?汝南县不是近日有传言,说你林三小姐身后的鬼差,已经看上了这小子吗。”西域商人知道林见音听得懂吐蕃语,便用自己更熟悉的吐蕃语问。
林见音勾勾唇,不怀好意笑道:“因那传言是假的。其实鬼差大人并未看上欧阳询,现在还跟着我呢。所以大叔,林家这批瓷器,依旧是不吉利的,你若不愿要就还回来吧,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省得带回吐蕃没人要,还白搭了这么多路费。”
林见音说的是大宋官话。
她懒得说吐蕃话,她为什么要给这个喜欢出尔反尔,给整个汝南县白瓷业找麻烦的外邦人行方便。
她就是大宋人。
她就要说大宋官话。
至于这个外邦人,若是听不太懂,就自己慢慢消化琢磨去吧。
果不其然,西域商人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拧着眉头琢磨林见音方才的那番话。
欧阳询扯扯林见音衣袖,他发觉自己愈发搞不懂林见音了。“林三你在搞什么鬼?”
林见音回头仰着脑袋笑笑,“世上没有鬼。我知你也不信鬼神。你不是也好奇这几日为何总拉肚子吗?其实是我给你下了泻药,不好意思。回去后记得抓点止泻药吃吃。别硬撑着。”
最近的不对劲,欧阳询终于反应过来了,“林三,你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哦,实话告诉你,其实不止我,张朝月也参与了,你仔细回想你这几日喝的参汤,是不是都是张朝月送的。”林见音又接着道,“所以,欧阳大少爷,你现在应当明白,被朋友背叛是什么滋味了吧。”
“林三,你报复心真强。”
“哦,”林见音点点头,十分中用的样子,“过奖过奖。”
“所以你今日喊我过来,目的何在,难道就是为了羞辱我,还是说,你真想抢回这几车白瓷,所以喊我帮你,可就凭你我,做得到吗?”
“别急。自然不是。我抢白瓷做什么,真抢回去不得被祖父打吗?我就是看不惯这西域商人高兴,所以说些他不爱听的恶心恶心他。他不是整天嫌弃这家不吉利,那家不吉利的吗,那我就说鬼差还在跟着我,还在林家。让他抱着这堆不吉利的瓷器,要了不舒坦,丢了心疼,叫他苦恼苦恼。”林见音淡定道。
欧阳询心服口服,“哇,林三,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