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言念脱出相位空间的同时,教堂内的雾怪开始同时发出怒吼,所有的□□徒停下了对主教尸体的哄抢,不约而同的看向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半边衣物的苏言念。
“原来这些教徒都是没有自主思想的傀儡,难怪混在他们中间没有人发现我。”苏言念咬着牙举起之前放在口袋里的单向定点传送器,对着教堂穹顶上的两个火盆扣下了扳机。
等躁动的雾怪和□□徒再次锁定到苏言念的位置时只见他周身被白色的微光笼罩着,双手紧握着两个火盆上的用来固定吊起的铁链,待雾怪举起手中的巨弩时,伴随着苏言念的一声怒吼被火烧灼的滚烫的铁链应声而断,苏言念随着这两个巨大的火盆极速坠向人堆之中。
就在火盆落地爆炸的瞬间,整个空间都陷入到了无边的静谧与黑暗之中,只有那火盆中的火焰还在不断的摆动摇曳着,可奇怪的是那摇曳的火没有照亮附近任何一个角落。
呼噜噜噜?
在这静谧之中一个举着利斧的雾怪挠着“头”走向了那团火,走的时候不时就将某个倒霉教徒给踩死了在了脚下,在教徒的痛苦的哀嚎,这个怪物伸手抓向那团无光的火焰,就在抓住那火光的一瞬,一道金锁落地的声音回荡在这无光的礼拜堂中,那摇曳火光在它的手中凝成一个光球,然后在教徒的慌乱的呼喊中炸裂开来。
看到光球的雾怪立马察觉到了威胁,不约而同的捂住面部以抵挡闪光的迸发倾泄,结果那光球炸裂的威力不过是一丝丝的莹莹流光,让礼拜堂内重新恢复一丝光亮罢了。
二楼上的青年看着那除主教的尸体外已然别无他物的祭台,不禁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后他的目光被楼下大门口几片血迹给吸引了过去,待雾怪从迷茫中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连那二楼上呆站着的刺客也已经看不到一丝踪迹。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言念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当他坐起时发现一自己正躺在一座古典的酒馆前,而周边是空无一物的草野,抬起头就看见昏暗的天空已经穿上了清晨那朦胧的外衣,如果不是左背肩胛伤口传来的极其疼痛的撕裂感以及后背和双手上那令人触目惊心的烧伤,那么此时的他一定会以为昨天晚上经历的一切是一场诡异的梦,又或者是一场寻常的“远征模拟”试炼。
一座诡异的教堂、神秘的独立空间、信奉邪神“无名之雾”的邪恶教团、由活人转化而来的雾怪、主动现身的杰克、想推翻王朝的公爵……这些事件接踵而至,让苏言念初次认识到远征探索者这份职业带来的危险和恐怖,不过他现在还要事情要处理,还没有到休息的时候,忍着左肩的剧痛,苏言念用还没受到限制的但已经被烫的皮开肉绽右手拖动着自己的躯体使之能稳定倚靠在酒馆外门廊的柱子上,接着从空间背包中拿出[掘墓人的铲子],紧咬住铲柄。
“这时候真希望我能拥有那些沃利尔怪物一样的身体素质。”嘴里正一边吐槽着苏言念的右手也抓向那根贯穿自己的左肩的弩箭,在深呼吸一口气后用力向外拔出“唔唔!嗯!唔……”伴随着弩箭拔出带来的剧烈疼痛,血肉从伤口处喷洒而出,每拔出一寸疼痛就更添一分,背部的烧伤和这个痛感比起来甚至不及十分之一,血肉撕扯的剧痛几近让苏言念的意识消失陷入昏迷,就在将昏厥之时,那支弩箭终于带着皮肉从那恐怖的创口之中脱离开来,得以减轻负担的苏言念放开紧咬着的铁铲张着口用力的呼吸着努力让自己意识保持清醒。
不久肾上腺素和多巴胺开始分泌,疼痛逐渐被麻木感所代替,苏言念提起气力丢掉手中的弩箭仰头靠在了身后的柱子上,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但敌人可是不会等自己休息整备好才会来攻击的。
还没让苏言念休憩多久,一声湿滑粘腻的声响从不远处的草原上响起,苏言念艰难的睁开眼,就看见的一小片墨绿色的雾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一只扛着弩箭的雾怪从中走了出来,在搜索到自己后,径直地向着自己走来。
苏言念看着不断逼近的雾怪皱起了眉,他强撑着精神抬起右手从空间背包中拿出来一把六响左轮,抬起瞄准向雾怪射去,每一枪开枪时那对此时的苏言念来说较大的后坐力险些让左轮□□脱手飞出。
可惜的是这些普通的子弹打在雾怪身上,除了能造成片刻的停顿外,就再没有什么作用了。
开完六枪,苏言念便将左轮甩到一旁,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仰起头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到来,感受不到恐惧,就这样听着敌人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向着自己走来————可过来许久,想象中击穿头颅的弩箭并没有袭来,反而是一片无声寂静笼罩着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狮族沃利贝尔,而那只雾怪就好像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一样,没有一丝踪迹留在这里。
“小子,这一天下来感觉怎么样?”狮族沃利贝尔率先打破了寂静,那颗可怖的狮子脑袋用低沉、威严地声音对着自己说道说道“有没有感觉到这是一份收入不稳定又随时伴随着危险的苦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