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看手了,你看我做的小人。”
许见录把两个小人挨在一起,她的头搁在路寻时肩上,脸贴着他的脖子:“我是不是做得还挺好的?这么一看我还是挺有做木雕大师的天赋的。”
路寻时垂眼看地上两人交叠的影子,喊她:“许见录。”
许见录正在把手上的木雕小人往包里塞,应了他一声:“怎么了?”
他脚步停下来:“我很担心你。”
今晚他本来在女生宿舍楼下等她,但是一直没看到人,他发的消息她也没回,那时他以为她还在生气,后来问了她室友,才知道她今天下午就出去了。
但是一直等到晚上,还是没等到人,他担心她便给她打了电话,电话打过去时,听到的便是她的哭声。
在车上时,他不让她挂电话,不仅是因为知道她害怕,也是因为他害怕。
后来电话突然挂断了,他打了几遍都是提醒关机,那时他浑身冒冷汗,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不停颤抖,下车的时候腿也是软的,在看到她的那一秒,他才松了口气。
背上的人久久没有回应,路寻时也没再说话,他带着她往医院里面走去。
路寻时要把她放在凳子上时,身后的人抱紧了他的脖子,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路寻时把她放下,转了个身蹲在她面前,他握住她的手:“是我该说对不起。”
“下次一定不会了。”是我没有保护你,如果我能早一点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就不用害怕了,如果我能早一点赶来,你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了,下次一定不会了。
路寻时过去给许见录挂号,幸好这个点已经没有多少人,两人挂好号就可以直接去找医生了。
许见录的脚踝和手处理完就已经到了十点半,门禁时间11点,两人这个时候回去,学校肯定已经锁门了。
上了车,许见录看了眼窗外陌生的景色,问了句:“我们去哪?”
“我家。”
“啊?”许见录还以为路寻时会定个酒店什么的:“去你家干什么?”
前面红灯,车子慢慢停下来。
路寻时侧目看她:“你想去哪儿?”
“不知道。”许见录吞吞吐吐:“我就是觉得是不是不太好。”
绿灯,路寻时启动车子。
他说:“家里没人。”
?
家里没人是什么意思?许见录想了一下,她也没打算干什么啊?你家里有没有人应该也不关我什么事吧?
两人回去的路上,路过了云芙大学,所以这应该是他自己在学校旁边的房子。
路寻时的家和她想象中的差不多,主调黑灰色系,但是这么大的屋子,只住一个人还是有些空旷了,不像家,更像个睡觉的地方。
路寻时应该是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屋里都没什么烟火气息。
路寻时给他拿了双自己的拖鞋:“我去给你拿套衣服,你先去洗澡。”
许见录换上鞋后,单脚跳着把屋子逛了下,屋子很大,房间也很多,她不用考虑如果只有一个房间该怎么办这样的问题。
路寻时已经拿着衣服出来了:“我的睡衣。”
“家里衣服都是穿过的。”想起什么,他清了下嗓子:“内…内衣,我出去…买。”
许见录听到他说的话,脸也一下子烫起来:“好。”
他又指了指她的脚:“你可以吗?”
许见录脑子里第一反应是我说不可以你要帮我吗?但是可能因为现在是在路寻时的地盘,她不敢放肆:“没事。”
洗澡的时候,许见录按了一泵旁边的沐浴露,用的时候她闻了下,不是路寻时身上的那股乌木香味。
浴室的门被人敲了两下,许见录听见路寻时的声音:“衣服…给你放在外面了。”
许见录进的是主卧自带的浴室,她应了声好,听见路寻时带上门出去的声音,她把门打开一条缝,往房间里看了眼已经没人了。
她匆匆套上衣服便出去了。
她还以为路寻时去外面的浴室洗澡了,但路寻时换了套常服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一开门,两人的目光就对上了,他的衣服对于许见录来说还是太大了。
领口的地方很大,她的锁骨露出来,刚洗过澡,那一片皮肤还泛着淡淡的粉色,黑色的睡衣和白皙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路寻时的眸色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