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希望闹钟突然响起，自己被吵醒，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个梦。
洛桑鱼哆嗦着问:“救不回来了吗？”
似乎是为了说服周重阳，也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力量，她不断回忆和王姐的接触，“王姐很照顾我，平时遇到了都会和我打招呼，有时候我垃圾忘扔，她也会帮我扔下去，晚上超市打折，她买东西都会帮我带一份。她老公也很热情，爱逛文玩市场，上次还问我要不要一个水晶手链。对，他们是好人，能救一下吗？”
周重阳听她这么说，微微挑眉，露出不理解的表情。
良久，可能是觉得有意思，告诉她:“不能。他家里有只玉蝉，早就把他们的血肉全吃掉了。”
他说完这些，有些疑惑的样子。
“玉蝉？什么玉蝉？”
“不知。”
“玉蝉……那是含蝉。大概是放在死者口中的蝉。”
周重阳豁然开朗:“秦以后是放玉蝉？”
“是。”
人死后下葬时在嘴里放入玉蝉压住舌头，古人以为这样可以保证尸身不腐。
谁知道王姐丈夫是从哪个古玩市场淘回来的东西啊！
洛桑鱼急得团团转:“他们救不回来了，那那只蝉对这栋楼的人有什么影响？”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那其他人呢！”
“你如今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也是靠我勉强安全，你管别人干嘛？”
“那我这不是还活着吗。”
洛桑鱼这次是真哭了，玉蝉吞食掉全部血肉。她想到今天早上自己出门时王姐在扔垃圾，晚上回来王姐还在扔垃圾，她在扔什么？一家人没有一丝活人气，可他们一家四口人啊！她哆嗦着腿慢慢走到门口，小心打开猫眼往外看。
对面王姐又出来了。
刚刚自己没有花眼，她确实是没完全打开门就穿门而出。这一次也是，她只打开一半的门，黑色垃圾袋也藏不住里面的血红颜色，整袋垃圾从门缝拿出来，她本人则是穿门而出。
熟悉的脸从门内浮现出来。
门口的灯亮起来，穿过身体在地上，洛桑鱼发现地上有影子，但并不是人的形状，而是脚面大小的椭圆形。
她低头去看，发现那是一只振翅的蝉。
洛桑鱼几近崩溃。
王姐却像是发现什么一样，径直走过来。
洛桑鱼看着她的脸越来越近，几乎站到门口，漆黑的眼球一动不动，紧紧看着猫眼口。
看着她几乎没有一丝眼白的眼球，洛桑鱼突然明白。
王姐已经死了，现在这个，是在玉蝉驱使下的女鬼。而她，在看自己。
后退一步，想把猫眼重新合上。
周重阳好奇飘过来，学着洛桑鱼刚刚的样子趴在上面:“能隔门视物，这是什么？”
洛桑鱼站在一边，惊魂未定。
得不到回答，周重阳偏头看她，声音不怒自威:“我在问你。”
“猫眼，那是猫眼。”
“哦，为何叫猫眼。”
“我不知道。”
洛桑鱼看着王姐走远，想到她扔垃圾的路径，央求，“她扔垃圾坐的电梯每天很多人坐，垃圾也是保洁阿姨每天收拾的。真的不会有影响吗？他们会不会很危险？”
“当然，它会按照墓室的大小，把这其中所有人都弄成那副模样。”
墓室的大小？
能口含玉蝉下葬，多少也是个贵族，贵族的墓室只大不小。这边是居民区，附近还有个大型连锁超市，平时会有很多人来往购物。
“所有踏入这个区域的人？”
“所有。”
“我现在跑过去，把那只蝉摔了，会怎么样？”
泪眼朦胧中，她看到周重阳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哦这大概率是个损己不利人的主意。
电光石火间，她又想到一件事情。
近乎慌乱的跑回沙发旁，她捡起自己的手机，手哆嗦的几乎拿不住。她尝试了两三次，还是把手机放到沙发上，自己跪坐在地上，打开手机，点去外卖软件。
下班太晚没吃饭，本来是打算回家自己做。但地铁转乘花了不少时间，最后还是在地铁最后一站点了外卖。今天雨太大，自己备注可以慢一点，超时也没关系。
外卖员一直没给自己打电话，应该还没到。
千万别到。
抱着一丝希望，洛桑鱼点去订单，给骑手打电话。
“嘟——”
铃声响起的下一秒，电话被接起来。洛桑鱼马上开口:“那个外卖，你别送了，我不吃了。”
“什么？”
女骑手有些疑惑。
“我是说，我有一份外卖，送到金天小区C栋的那份，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