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钟情。
自此她便寻了各种机会往宫中跑,只为能多出现在邶恒面前。
“听说她早就出嫁了,来平宿做什么?”
邶恒漫不经心询问,待娇雀食完才落了手,从花几上取了块丝帕擦拭戒托。
“冬山狩猎,她几乎年年都来。”荀康洒脱一笑,“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
只因周雨茹骑射皆是邶恒所教,冬山涉猎,更是因邶恒曾无意提及过。
邶恒没什么情绪将丝帕置于花架上,又转身走回荀康对座,为他斟了杯茶,挖苦道:“这些事,老师倒记得清晰。”
“老夫闲来无事就听我那书童说你们这些个八卦闲谈,文渊还说雨茹那孩子性子烈的很,没少因你的事在外和人争执。”
说罢,他长叹一口:“到底可惜了一对郎才女貌…”
邶恒不赞同,敛衣落座时反驳:“郎才女貌之说恐怕过于牵强…不说我,雨茹也从未说过心悦我,若不是之后发生那种事,我始终觉得她把我当兄长。”
“牵强?雨茹那孩子每次见你时娇怯含情的样子,你怎会看不出?怪不得越泽对你那般气恼。”
邶恒苦笑:“越泽与我之间的恩怨,也并非因雨茹而起。”
“那便是阿媛…”
荀康一脸恍然,似是跨越多年终于寻得真相,惊讶道:“我还以为是越泽故意刁难阿媛为了报复你,原来是你…”
邶恒沉默,覆在垂睫后的双瞳里涌进岁月留下的黯然沧桑。
后来他才知道,那年中秋,阿媛是想告诉他自己有了心悦的小郎君,可她的痴迷和向往到最后却成了别人的戏耍,报复邶恒的手段,最终落了旁人笑柄。
周子潘心悦邶媛不假,可那时候邶媛才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哪架得住大他四五岁的周子潘一顿甜言蜜语。
赠了人家定情信物,却没换来同等真心,后来才得知周子潘和左丞家的长女定了亲。
那时的邶恒年轻气盛,哪能忍受妹妹受了这等屈辱,只不过他在朝中的地位,又怎能因这样的事与周家大动干戈。
于是他便想以牙还牙,从对他含情脉脉的周雨茹下手。
对于灵泽县主的示好,他总一副若即若离的态度,不接受又不明着拒绝,才将周雨茹一颗懵懂少女心勾得魂牵梦绕。
周子潘呢,本就是急脾气,见周雨茹被他邶恒的小伎俩迷得颠三倒四,便气地没了理智,让人引了邶媛去周家苑庭吃茶,企图玷污她贞洁。
他本是想看看邶恒那个清高孤洁的人是不是也能做出什么不德之举。
未料周雨茹发现及时,提前通知了邶恒。邶恒一气之下挥剑砍了周子潘半个卵子,从此两家便结下大梁子。
但那时候他好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周家不敢奈他何,却因此让他在朝中大失人心。不少朝中老臣都向圣人参奏,觉得邶恒意气用事,不胜其任。
更有人觉得千金之躯做出这等事有辱皇家尊严。一时间,人声鼎沸,奏本堆积如山,圣人才将邶恒派去各州县戴罪立功,最终才勉强消除了部分人的质疑。
邶恒神思飘远,再回神还是因门外传进的几句女子的温声对谈。
“你捡的野猫回来了,看上去心情不错。”荀康拿着茶盏边抿茶边悠悠乐道。
放眼望去,一袭似雪白衣刚绕过影壁,正和迎面而来的几名侍女交谈。
姜馥迩心情不错,手中提了个三层八角的食盒,遮脸面纱不知何时换成了珍珠垂帘,朱唇浅笑随着珠帘荡漾若隐若现。
“我给荀老和大公子带了些朵鲜楼的全鹿宴,还没用午膳吧?”
姜馥迩边说边将食盒提起做展示。
…
“明长这小野猫从哪捡的?”荀康撑着座椅扶手起身,意味深长看向庭院内几抹婷婷倩影,不禁感慨:“倒真是丽质天成,难得一见的美人。”
瞧着姜馥迩带与不带相差不大的面罩,邶恒也跟着起身走至门边,脸色并无多少舒朗喜悦,冷言冷语评价:“招摇过市。”
荀康颇感意外地看了眼邶恒,又道:“她身手不错,那日刺向越泽的刀尖可并没打算手下留情。”
“我警告过她了,以后见着小郡王能避则避…”邶恒眼神未收,语气依旧冷淡。
荀康苦笑一声,纠正:“明长啊,老夫是说她赤诚衷心。现在哪找这种忠仆去?遇到那种场面还敢以寡敌众,出手刁难?以寻常心来看,那不是飞蛾扑火的心态来护主??虽说少不经事,但勇气可嘉。”
听荀康这样解读姜馥迩的心狠手辣,邶恒怔楞一瞬,看着那个聘婷秀雅的荼白身影,脑子里不禁忆起她那晚娇怯询问的样子。
“以你的性子,断然不会长留谁在身边,倒不如趁她芳年华月,帮她寻个好人家,也算对得起她不顾一切。”
荀康耐心劝慰的同时,姜馥迩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