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边。
随衡去到山顶民宿,沿途看到风景,有几分心旷神怡。
不过吴汀俪并没有打算回去。
随衡:“别气了,爸给你在丽江买了个院子,还让人种了整个院子的花,你以后可以随时飞过去呆一阵。”
吴汀俪其实早就不生气,毕竟几十年夫妻,她了解随耀东的脾性,倔的时候谁都拉不回,上头的时候谁的话也不听。
但是过后冷静下来又会觉察语气或太过分,转而用各种方式别扭地服软。
吴汀俪:“嗯,行。你回去吧,我还得再呆阵儿。”
随衡面无表情:“我一个人没法回去。”
吴汀俪笑:“儿子,脚长在你身上,你要回去谁能拦得住你。”
随衡回去倒不难,但是回去和他爹大眼瞪小眼,他爹内敛含蓄,拉不下面子来找,最后还是得他来。
随衡迂回询问,吴汀俪都很坚决地拒绝,不回去。
随衡索性不说了,直接找老板开了个房,在山顶也跟着住了下来。
刚好他也当放假,跟着放松段时间好了。
吴汀俪不回去,完全是因为还没玩够,算起来到这里不过一个星期,还没怎么体验够拓染,回去又没有要紧事,着急回去做什么。
第二日,随衡遣走司机,送吴汀俪去往应清家。
在路上时,随衡试探着问:“教你的那个人怎么样?”
吴汀俪打开窗,呼吸清新空气,道:“挺好的一女孩,说话做事都温温柔柔的。”
“哦,是吗?”
“我以为这里应该年轻人挺少。”
吴汀俪:“之前在宁市工作,才回来。好像是在互联网行业,女孩子在这种行业也怪累的,可能回来休整段时间。”
随衡状似不经意开口:“那回来是想以这个手艺谋生?”
吴汀俪:“不知道呢,不过她做的东西的确很漂亮,我这个丝巾还是她帮我弄得,你看,好蛮好看的吧。”
吴汀俪垂头看脖颈上的丝巾,手指将其拉扯得更容易观看。
随衡看到光滑丝绸上坠印着各色缤纷植物,光是看着仿佛已经置身于夏日灿烂花景中,蓬勃生机。
随衡点头哼了声示意不错,停顿片刻,道:“虽然不该多说,但是你一个人出门在外,对人需要多留些心眼。”
他妈这个装扮和姿色,多少还是可以瞧出些贵妇气息的,难免有心人别有所图。
他想起昨日碰到她们时,她和她亲戚的谈言,不由得又皱眉,这不就是看上他妈的钱了?
而且事情来龙去脉怎么发生的还不可知,说不定故意而为之也不一定。
吴汀俪听随衡的话心中自然明白,但是应清她接触了这么久,确实是个好孩子。
只回了句我知道,就打发敷衍了随衡。
随衡见她根本没上心,却也不再说讨她的嫌。
随衡和吴汀俪到应清家时还有点早,应清因为昨夜睡得晚,今早也没能起来。
等外婆叫她时才迷迷糊糊清醒,看到已经快九点,怕吴汀俪等太久,于是起床换了衣裳简单梳洗后就出来。
“不好意思汀俪姐,我今早起晚了。”应清边走出门边道歉,在看到昨日见过的男子时愣住。
吴汀俪了然,笑着解释:“这是我儿子,随衡,我前几天跟你说过的。”
饶是淡定如应清,也难免被震慑到,嘴不自觉开合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呆呆回:“......您儿子这么大了吗?”
吴汀俪:“对呀,我都五十多了,不然你以为多大。”
应清尴尬:“......您看起来太年轻了。”
应清脑子混乱,一会儿在想着这个男子竟然是吴汀俪的儿子,那昨天说的话岂不是全都被他听到了?怪不得应清觉得昨天他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
一会儿又在想,她还一直叫汀俪姐,那就......相当于比他高了一个辈分,那她到底是要叫阿姨还是汀俪姐......好尴尬。
随衡站在吴汀俪身后,看着面前的女孩脸色在懊恼与不可置信间转换,颇有隔岸观火的意味。
吴汀俪又介绍应清:“这是应清,教我做植物拓染的小师傅。”
随衡身姿挺拔,双目勾人,直视应清道:“你好,随衡,多谢这段时间的关照。”
明明在笑,但是应清却恍惚从他眼底看到一丝警告。
应清百分百确认,他一定听到昨天舅妈讲的那些话了。
应清想到这里就开始羞愧到全脸发烫,好像做错事被人抓到一般,急忙收回视线,嗫嚅着回了句:“应该的。”
怕再和随衡有眼神上的对视,应清快速收拾完就问吴汀俪要不要开始今天的拓染。
吴汀俪当然说好。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