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以后找男朋友宁愿找帅气的渣男,也不要找长得不好看的···
总之歪理一大堆。
不过,如果以后谁能跟时先生在一起,心情应该每天都会很美好吧···
正被她天马行空YY的时文安淡淡看来,还朝着榛兮礼貌打招呼。
榛兮第一次不好意思起来:“时、时先生,我听笑笑说您上次的治疗效果还不错···”
时先生的病很奇怪,更是罕见,一种名为“枇杷恐惧症”的心理疾病。
每年秋天和初冬枇杷开花之际是他病发最严重的时候,轻时失眠焦虑,严重的时候甚至呼吸困难。
上次入梦时榛兮就发现他多次有溺水般的濒死感,在他梦里看到的都是枯死的批把树。
说来也奇怪,榛兮给别的患者治疗时,梦里一般都是患者自己,但只有时先生不同,他的梦境里全部都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明眸皓齿,明丽动人。
他对枇杷敏感到在梦里见到也会抽搐不止、泪流满面,可是他的梦中又常有枇杷,噩梦搅得他日日无法安然入眠,更别提能有一场酣畅淋漓的美梦!
榛兮最是懂得这种噩梦常伴的痛苦,她儿时就是这样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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榛兮戴上手链:“时先生,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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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
“小兮,长安十里枇杷,今已亭亭如盖矣。”
永安二年,无锡钱氏三小姐钱榛兮坐在枇杷树上,惬意的晃着双腿。
“哥,等以后我长大了,我就把目之所及的地方都种上枇杷树,等六月结果,我们还一起吃甜甜的枇杷。”
建康二年,太子登基,昭告天下,长安十里,三步之内,宜植枇杷树······
这次的梦境里都是仲夏夜的蝉鸣声——
娘亲轻轻抱着你,低声吟唱着不知名的曲调,院子里的蝉鸣声从你记事起便伴随着娘亲的歌声和父兄宠溺的轻唤,在光怪陆离的酣梦中走入你的梦境,好梦长伴四季。
“娘亲,树上的虫子夜夜不停歇,好生吵闹。”
“兮儿,那是夏日特有的蝉鸣声。”
“蝉?这名字好特别。”
“是啊,蝉宝宝的一生也很特别。”
“兮儿想听,娘亲快些讲给兮儿听。”
“好。蝉宝宝的一生很是坎坷,从一出声就钻入暗无天日的泥土里···还要在树上完成一次艰辛的蜕变,才能在夏日来临之际开嗓鸣唱。这一曲就是一生。”
“啊?娘亲,这一曲是多久?”
“只有一个盛夏。”
“好可怜,他们只能活一个夏天,那他们为什么不每年只唱一段呢?”
这样就可以多活几年。
“可能是想让人们记住他们的声音吧,十余年的等待,一朝破茧,一曲诉衷肠,足矣。”
“娘,他们是怕被人遗忘吧。”
“兮儿,娘亲想告诉你,存在的方式有很多种,就如同陪伴一般。冬天回想起夏日的蝉鸣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一直在我们身边,只是以另一种方式陪着我们。”
另一种方式?
从那天后,榛兮晨起都会在左手的虎口处画上一只小小的蝉影。
“娘亲,您看!我把蝉宝宝画在手上,这样四季都能听到蝉宝宝的鸣叫,还有娘亲的歌声了。”
娘亲亲昵的刮了刮榛兮的鼻梁:“我家兮儿真聪明。”
梦境中的画面一转——
从明朗清凉的仲夏夜,变成了灼人刺眼的红光。
是她梦里的熊熊火焰,还有那个红衣女子!
火光灼的人睁不看眼,榛兮艰难的透过指缝看着不远处身着红裙的女子在熊熊烈火中翩翩起舞。
她和时文安的梦境重叠?
红衣女子身后是熟悉的枇杷树,但花枝却也被血水染成了红棕色,黄黄的花朵上还有雪凝成的小血珠滴滴欲坠。
是娘亲!
是她的娘亲啊!
娘亲在烈火中红袖似蝉翼,虚幻缥缈,耳边传来刀光剑影的厮杀声,还有呜呜的哽咽······
——
“咚”的一声,榛兮和时文安满头大汗,从梦中惊醒。
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情况!难道是她的手链出了问题?还是她刚从灵山寺回来,心神不宁?
手链怎么入了她的梦境?
“对不起,时先生,我今天有些不舒服,下次治疗我们再另约时间。”
“没关系,你···”还没说完他的手机就响了,“抱歉,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喂,外婆···我说了我不相亲···您别操心了···”
相亲?榛兮盘着手中的手链若有所思,原来像时先生这么帅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