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帕夏从自己的小床上醒来。
在角色休眠后,潮汐也脱离了全息设备,短暂地离开了游戏,当时已经是凌晨了,傅言还没有回来。潮汐倒是心态平稳,白天的游戏耗去了她大量的精力,她沉沉地睡了一夜。一大早,就又穿上了全息设备,进入游戏。
还没等帕夏睁开眼,系统面板就弹出内容——
格劳昨晚罕见地回来了,现在正在卡梅的房间,请选择:
·主动出击,说出自己不愿嫁给霸卢族的心意
·被动等待,在他提出召见自己前不贸然行动
帕夏左思右想,最后选择了被动等待。如果自己拿不出足够有说服力的理由,却妄图让对方改变已经做下的决定,对方要么会在心里嘲笑她的天真无用,要么会因为她的忤逆而动怒,无论哪种都会触发他的反感。
在绝对的权力不平等下,做一个让对方反感的人,会比继续做一个让对方没有印象的人情况更糟糕些。
果然,机械女声及时传来:
“迷茫-1,犹豫-1。”
“坚定+1,判断+1。”
系统再没有出现过了。帕夏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床边镜子中的自己,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这个角色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似的,除了比现实中的自己瘦弱许多,身高、脸型、五官分布竟有6分相似了,昨天刚进入游戏时也才5分相似,莫非真的相由心生?
她在镜子面前转了转,其实帕夏并不丑,只是看起来像营养不良,在光彩耀人的次神面当中自然显得黯淡。现实中的潮汐是有运动习惯的,运动可以保持清醒的大脑和灵活的身姿,既然已经全身心进入游戏了,那就拿出最好的状态吧。
帕夏开始在房间内做一些简单的动作,直到气喘吁吁、汗流满面,才满足地去浴房冲了澡。从浴房出来,脸色果然明亮许多。她将过于蓬松的卷发在脑后别住上半部分,一个简单的公主头就弄好了。
接着,她拿来水壶,走到格劳宫殿前的花园里,认真地照料起每一株植物。仿佛通灵一般,这些花草一经她的触碰,就焕发了更强大的生命力,头抬得更高了,仿佛正努力地向上吸纳阳光。
一阵低笑声传来,一对衣着华丽的男女正在经过花园朝大门走去,是格劳,卡梅笑容满面地跟在他的身后,温言软语地送他离开。
这是帕夏本人第一次见到格劳。在角色的原生记忆里,自己的父亲高大威严,明亮的双眼如利剑般射向每一个人,见之无不被震慑。小小的帕夏,对父亲有着天然的恐惧。在为数不多的能够与父亲见面的场合,她也总是瑟缩着,逃避着与他发生正面交汇。
格劳一点也没有变,他还是神威赫赫、气势压人。
花园被宫殿的主道分成两半,帕夏正在其中的一侧花园进行修葺,这里离主道大概相距5米,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格劳正从主道向外走去,经过帕夏时,格劳转头看了她一眼,
帕夏适时地露出乖巧的笑容,清晨温柔的阳光射在身上,让身穿白裙的她周身散发一圈淡淡的光芒,她做出恭送的姿势,扮演一个温顺可爱的女儿形象。
她看见格劳转头对着卡梅说了句什么,或许是问这是他的哪个女儿?卡梅也快速地看了她一眼,回应着格劳的问话。
“至少你现在知道,亲手推入火坑的女儿是哪一个了。”帕夏心里想。面对一个被他抛弃却不哭不闹、依然爱戴他的女儿,他的心里是否会产生丝毫不忍、愧疚呢?她还不了解格劳,也无法揣测神的思想,只能先按照最保险的步调行事了。
当送走格劳,卡梅返身回宫殿的时候,帕夏追了上去。
“母亲,我什么时候会被送去霸卢族呢?”
卡梅有些惊讶帕夏会主动谈起这个话题。
“6月30日,现任霸卢王的长子会来神宫拜访神王,等他离开时,你会和他一起动身。”卡梅说完,转身就走了。
今天是5月的最后一天,也就是离霸卢族带走她的日子,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帕夏在心里消化这个事实。
——
位于神宫领域中央的卡俄斯神庙,是整个厄里斯国最大的神庙。神庙中央,屹立着巨大的卡俄斯雕像,足足三层楼高。从第三层开始,靠墙的书架上就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书籍,这里也是整个厄里斯国藏书最丰富的地方。
留给帕夏的时间不多了,关于魔法的触发,她要在这里找找线索。
神庙对所有神开放,白天无人看守。帕夏顺着旋转楼梯拾级而上,楼层越高,藏的书籍越是古老,她来到顶楼5楼,从接近腐朽的书架上浏览古籍,寻找神史相关的记载。她从厄里斯国的起源开始看起。
厄里斯国原本没有名字。一开始,整个世界都是一片混沌,在无尽的时间里,宇宙的精华汇聚成创世神卡俄斯,他拨开天地间的迷雾,却发现大地寸草不生。原来,还存在着一位黑暗之神倪克斯,她不喜阳光,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