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说哟？要不是今日有好人相助，你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呢你！”
阿笑撅着嘴，无言以对。
她自然是懂师父担心她，可那人欺负的是年迈的师父，这让她如何吞得下这口气？
她不快地搓揉着手中的令牌，却似乎抚摸到了什么字。
反过来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二字。
鄂顺。
她眯起眼睛看着，难道这就是刚才那好心千夫长的名字？
老者见她愣愣着不说话，以为是小姑娘生闷气了，心里又舍不得。
“饿了吧？难得下山，师父给你买肉饼吃。”
她听到这句，才急忙缓过神来，想到肉饼，咽了口口水，却又摇摇头。
今年闹天谴，土地干旱，药草田收成不好，师父也没赚到几个钱。
“师父，肉饼多贵啊……我吃野菜饼也行。”
“贵什么？又不是日日都买给你吃？”
他来到摊前，掏出了一个贝币，买了一个饼，塞给女孩。
女孩看了老者一眼，将饼掰开，分了大半的给自己师父。
二人坐在摊边，吃着饼，比起师徒倒更像是父女或是爷孙。自阿笑小时候，他们就是这般相依为命的，平日住山里，一年偶尔有个一两次下山进城，替人看病，买个肉饼吃。
老翁看着面前吃着饼的少女，眼底是数不尽的担忧。他也要八十多了，头发长须早已花白，背也佝偻着，指不定哪天就要入土。而身边的少女却才初长成，也没啥个心眼......
今天发生了那种事，难免不让他想到，他要是真的死了，自己这小徒弟寡女一人，该怎么活哟……
他想着想着，愈想愈怕。
“阿笑，来年开春为师就把你嫁了吧？”
阿笑啃饼的嘴一愣，一双大眼睛眨了眨，似乎眼泪都快流出来。
“师父，你不要阿笑了啊？”
“傻孩子，为师怎会不要你？”
老翁笑道，却也带着些许伤悲。
他也想把阿笑嫁了，却又不知道嫁谁。住在山间看似只能嫁个农夫猎夫，阿笑这细手细腿干不动活的免不了几顿打，届时他不在了，也无能人帮他撑腰。
嫁个好的呢，他们师徒二人一共就二间茅屋一间院，再加上两亩药田，就算阿笑长得再水灵，就这点嫁妆，又有哪家贵人能看得上。
除非做妾，那他可是万万舍不得的。
他忽得想起今日帮过他们的那位千夫长，想到阿笑若是能嫁个那样式的，那他百年之后便也能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