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隐懒懒的趴在窗前,看着绿绿的一片大草原,一望无际,这是她从来没看到过的。这儿的草长的并不高,矮矮的,也不会软绵绵的,也不带刺。
导游叫停了车,让大家下车看看风景。小隐便激动地跑出车外,猛的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踩着草原上的青草,望着万里无云的蓝天,心旷神怡。草原上开着几家小店,都是卖些肉串之类的,小隐立马朝那里跑去。
她从挎包里掏了掏钱,递给了老板,买了几串牦牛肉串,朝着车跑回去。
跑了许久,她气喘吁吁的来到了车上,递了一串给母亲,笑嘻嘻的道:“妈妈,我请你的。”
母亲刚想表扬,吃了一口肉串,好心情全散了。面露难色,差点呕出来,:“你这孩子实在是,知道我不能喝牛奶还故意坑我,再这样,下次不带你出来玩了!”语气微怒,顷刻间眉头皱起来,小隐扭捏作态。
小隐低了低了头,她自己也不知道有奶味,只是想让母亲开心一些。唉,算了,是她没问清楚老板,就那么着急买了。小隐重新跑下车去,她不想待在这乌烟瘴气的车里,终归是下了车安静。
她站在高原上,静止在了原地,任由着寒风刺过她的面颊,不为所动。
她回头看看身后的母亲,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她怔怔地在远处看着,心中的某个地方传来一阵痒痛。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的。她回了车上,即便车慢慢的启动了,她们母女都沉默着。五个小时路程,仿若五年般的漫长。
小隐先开了口:“妈妈,我想用平和的语气问你一件事,为什么你每次说话都要用骂人的语气啊?”她紧着拳头,指甲在手心上留下了几个印子。
母亲瞪了一眼:“我有吗?再瞎说,我真的要骂人了。”
小隐支支吾吾,“我……”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珍珠滩的水经过了雨水常年的冲刷,却依旧不失本色,五彩斑斓,耀眼夺目。
“妈妈,为什么这水是五颜六色的啊?”
“因为里面有矿物质。”
“那你怎么知道的?”
母亲极其不耐烦的怒道:“这点小事还用问吗?天天那么多为什么,烦都烦死了。而且这样问人家会觉得你很傻,懂不懂这个道理?我怎么会生了个你这么笨的女儿?”母亲翻了个白眼,在小隐看来,她在张牙舞爪地无理取闹。
凭什么你可以随便骂我?指责我?凭什么我生来是因为是你的女儿,就应该百依百顺?而不能有自己的思想?
小隐这次终于不在忍了,抗议道:“你凭什么天天大吼大叫的对我?我是你的女儿,不是你发泄情绪的机器!”说完她就后悔了,她觉得自己的话太过分了点,因为她骨子里还是不敢这样的。
母亲冷笑一声:“凭我是你妈,所以你就必须听我的。”说着用指尖顶了一下小隐的头,她的头磕到了玻璃上,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小隐捂着头,身子猛烈的颤抖一下,就软了下去,不受控制摇晃。
此时,她觉得自己像个泄气的皮球,已然支撑不住。眼角中的泪水悄然滑落,伴随着她对自己的自嘲,“是啊,我也真应该明白我是谁,只要我反抗了,就是不孝了。”
这一幕却被母亲瞧在眼里,她怒吼道:“哭什么哭?一点小事就哭,还怨起我来了?你从小是我带大的,难道忘记了?你记住你爸爸根本不爱你,不管你,是我一直在照顾你,懂不懂白眼狼?要不是现在他看你长大了,他根本就不要你了!”
小隐被吓到了,但她迅速收回了眼泪,故作镇定地平视着母亲,她没反驳,也没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