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丞相登基为帝,改国号大炎,大赦天下,然后颁布政令。
旧制是不能恢复了,流民太多,新制也无法推行,于是就想到把流民都赶到土地上去,鼓励垦荒种地。
不久,大旱降临。
时值雨季,本该是庄稼生长、百畜繁育的季节,接连三月,一滴雨都没下,草木干枯,牲畜饥渴而死,而贫苦百姓还要顶着烈日出门劳作。
人们在在交头接耳。
“刚建立大炎就大旱,不吉利啊。”
“这是上天降罚!”
谴责严丞相篡逆的人也有,但是不多。
伴随着旱灾的持续,流民比之前更多了,到处都出现了起义的队伍,官府根本管不过来。
甚至有的官府官员也加入推翻大炎朝的队伍。
反正已经变更过一次了,姓严的可以,别人为什么就不可以呢?姓严的做皇帝难道做得很好吗?
忍无可忍的百姓们不管是谁,只要能让他们过上像人一样的日子,他们就愿意跟随。
木兰猜测的不止一方势力的局面,真的出现了,只是她当初估计得还太保守,不是三方、四方,而是数之不尽,蜂拥而起。
京城附近同样受灾严重,短短一月时间,就有六支打着不同旗号的义军冲进了京城。
薛尚书一家最终还是搬到了天骄阁的驻地。
看着天骄阁所在地方的治理状况,薛尚书和薛夫人都感慨万分。
薛夫人看着干净整洁、井然有序的街道,对夫君叹道:“这个年阁主看着年纪轻轻,又很好说话,没想到能有这般能耐,不是池中物啊!”
薛尚书有些好笑地看了妻子一眼,说:“人家本来就没在池中嘛。”
不是一直跟在海里一样无所羁绊吗?
如龙入海……
想着天骄阁的种种传闻,再联系到眼前的奇观和现下的时局,薛尚书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么一个词。
他嘴里喃喃道:“可惜了,是个女子。”
“什么可惜了?女子怎么了?”薛夫人听到了就问。
“我说,可惜这位年阁主是名女子,不然我毫不犹豫地就率全家跟着她去。”
“你说什么胡话呢?咱们现在不就跟着她吗?”
“唉,跟你说不明白!”
“我怎么不明白了?你现在不是住着天骄阁的房子?你还想怎么跟?”
“我说她要是男子的话……”
那也是可以到京城里去争上一争的。
年年可没空去管薛尚书怎么想,他现在正在城外的农田里,看着一片翠生生的苗苗乐不可支。
“云尚清,这就是你找到的耐旱植物?”年年拍拍手,从地里站起来。
从商行清点账目回来的云尚清,早换了便于劳作的粗布衣服,此时看见年年白皙娇嫩的手指上满是泥土,不由眉头大皱:“不仅耐旱,而且高产。
阁主交给此地的农夫耕作即可,无须事必躬亲。”
“无妨,我觉得这些有趣得很,学会了,说不定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木兰!你也过来看看。”
看着远处欢快跑来的人,云尚清有些头疼地搁下锄头:很好,又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