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疼?这跟喝不喝鱼汤有什么关系?
潇湘古怪的形容使得姜去寒神经一紧,试探道:“莫非你认识的人,是个鲤鱼精?”
“你才是鲤鱼精!”潇湘怒道,语毕突然卡壳,他只是换了身体,相续还是同一个。他要这么说自己,她好像也没什么资格反对。
“抱歉,你说你是,你就是。”她低头道。
姜去寒少见地没和她吵起来,眼神略显古怪。过了很久,他叹了口气,卷起袖子,将手臂送到潇湘面前,道:“你可以咬我一口。”
潇湘震惊地看着他,目光带着明显的嫌弃。姜去寒坚定地把手臂横在她面前,点了点头。
潇湘半信半疑,低头轻轻咬了一口。
“像鱼吗?”他问。
潇湘刚想问他发什么神经,忽见他垂眸道:“我好像是条大鱼投胎。母亲说,她怀我的时候,梦到一条龙来到她怀里,就变成了一条金鳞大鱼。”
一刹那间,潇湘想起了摩云崖上的那个梦,不禁错愕。但想到姜去寒就是江雪寒的转世,好像也没有那么离谱。这也挺好,没有投生为鱼,就不必担心有人吃到他了。
“然后呢?你想起什么了吗?”她试探着问。
“什么都没有,”姜去寒在桌边坐下,“给我盛碗汤。”
潇湘依言照办,姜去寒一边喝汤,一边留意着她的表情。在风芜城的时候,他看得出潇湘喜欢喝鱼汤,因为每次有鱼汤的时候,她万年波澜不惊的眼神都会动摇一下。但是让她一起喝的时候,她又总说她不吃鱼。
一餐饭结束,姜去寒放下空碗,顺手把荤菜翻成已经吃过的样子。他放下筷子,幽黑的双眼紧盯着她:“你以前不吃鱼,是怕‘他’投胎为鱼。我说得对吗,小姬?”
“是啊,有问题?”潇湘答得老大不乐意。
姜去寒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触碰到了什么隐藏的真相。
“那个人是谁?”他有些小心翼翼,屏住了呼吸。
“一个对我很好的人。”潇湘道。
“他叫什么名字?”姜去寒莫名有些不服气,“我对你不好吗?你总记着他。”
他心下有种冲动,仿佛某种真相已经呼之欲出。而潇湘再度沉默了。见她不答,姜去寒心目中的真相又被扑朔迷离的雾气所隔。他心里憋了一股气,不上不下的,知道她不会回答,便赌气道:“我早晚会查出来。”
“姜少主,有些事情知道就没意思了。”潇湘边收拾边说。
“我要的意思,才是有意思,”姜去寒起身去睡午觉,丢下一句话,“你不说,我也能查到。”
下午,姜去寒去找时坞,道:“我想知道小姬的身世,在善行院之前,她跟着谁。”他莫名相信潇湘的话,倒要看看是谁让她这么挂念。
时坞略一思索,道:“属下查过,她三岁的时候就被世家江家一位仙君送过去了,那位仙君已经身故,只留一座空冢在善行院附近。”
姜去寒心下飞快地算了算年龄差,道:“不是这个,有别的可能性吗?比如前世?”
这确实有可能。姜去寒觉得自己抓到了一条线索。他曾让时坞将胸口的谶印描绘下来、遣人打听,可惜很快便如泥牛入海般销声匿迹,没有半点水花。
“世事无常,如果少主应该知道,自然会知道,”时坞露出像往常一样温柔的笑容,转身向外走去,又顿了顿,回身问道,“这个孩子服侍得少主可好?”
“凑合。”姜去寒答道。
其实她很大程度上算是怠工,但就算是怠工,他也觉得她比旁人好得多,他甘愿凑合。
“少主喜欢她。”时坞看着他的眼睛,似在确认。
往昔姜去寒总是阴沉沉的,如今也像暗门以外的孩子一样,会喜欢什么人了。每当提到那女孩时,他的双眸就会像当年的姜门主一样亮起来,好似盛着星光的华彩。
姜去寒疑惑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喜欢她?”
时坞笑而不语,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姜去寒忽然沮丧道:“连你都发现了,她怎么就不知道呢?像她这样的怎么办才好?时坞,我真的没办法了。”
时坞OS:我的意思是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他依旧笑而不语,却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向外走了几步,忽而又转身笑道:“少主想知道的话,不如从她身边的东西开始查起吧。”
是夜,暗卫用迷香潜入潇湘的屋子,拿走了她的乾坤袋。
卧室里,姜去寒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既怕一会儿看到什么他不能接受的东西,又害怕乾坤袋里什么线索都没有。忽而,时坞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潇湘身上时常带着的那个旧乾坤袋已经在他掌中。他伸手进去,掏出了一堆女孩子的衣裳用品,里面还夹着一把各种颜色的小花簪,看起来已经有很多年了,旧得褪色。
原来她喜欢花簪。姜去寒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