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足同样的时辰。母亲若逼明懿吃了什么恶心的汤药,那他回来后也捡了药渣煎一帖吃。
母亲被他这副“夫妻同心求子”的样子气得不行,终于开始不折腾明懿了。
然而好景不足半月,母亲开始把他身边的侍女换成长相姣好却不安分的年轻女娘。
原来母亲虽不折腾明懿生孩子了,却想让他和别的女子生。
这些年轻女娘的事他一直都瞒着妻子,明懿一直以为这个裴姓表妹真的只是来府上做客。
每日与母亲这样打攻防,他真的有些累了。今日他难得“糊涂”,这两年来积压在心底,从不敢想的一些猜疑和恐惧翻涌了上来。
难道他和明懿真的没有子嗣缘分?
裴若水见魏濛双目呆滞,枯撑着不动,以为他药效又上来了。于是大着胆子去碰他的手臂 。
不想魏濛冷冷开口:“你要清楚,跟了我,你只能是个妾室。而且我的心里不会有你半分。你若伤了明懿,我也不会容你。”
魏濛松口了,裴若水连忙发誓:“若水明白,若水钦慕表哥,只要陪伴表哥左右,不求名分,姐姐若能宽宥我留在表哥身边,我定是感激不尽,绝不敢横生是非。”
裴若水见魏濛仍有犹豫。又乖巧补了句:“我一定安安分分,听表哥和姑母的话。”
……
想到那一晚,她既得意又屈辱。
她难堪于在魏濛心中,自己是一个不用上心、又自愿给他生孩子的女人。
可笑的是,魏濛嘴上说房明懿对他多么多么重要,房明懿是他心里的唯一,可最后还是和她睡了。
如果她有了孩子,就凭房明懿那个软蛋,只怕什么都能谋一谋。
魏濛前脚走,后脚裴若水就去找了裴夫人。
倚松院
裴若水陪裴夫人用膳,裴夫人告诉她今日医士给房明懿下的诊断。
“失魂!”裴若水难得失了冷静。白日一见,房明懿确有些异常,但她没想到……
“姑母,明懿姐姐这次生病,郎君丢了魂似地守着她,如今又得了失魂这等可怜之症,郎君怕不是要心疼死。”
上首的妇人声音尖锐:“房明懿,打她进魏府的门我就不喜她。做我魏家新妇三年,不孝父母,不恤夫郎,如今又横生枝节,我不管失魂真假,你和二郎的事已是板上钉钉,任她么闹都没用。”
裴若水眼眸中已是蒙上了一层水汽:“多谢姑母,若水只身客居魏府,郎君一心看重房娘子,全蒙姑母爱重,若水才敢安心侍奉左右。”
裴夫人接过婢女手中漱口的茶盏,语气恢复柔和:“好女娘,你父亲早逝,你母亲放心将你托付给姑母,姑母就一定不会亏待你。”
姑侄二人亲亲热热说了一套体己话。
婢女们撤膳时,裴夫人眼尖,发现裴若水跟前那盘醋鸡空了大半。
“九娘今日胃口不错呀。”
裴若水在堂姐妹里排第九,亲近之人常呼她排行。
被长辈说食量好,裴若水有些腼腆:“近日不知是怎么了,若水以前明明不太喜食酸口的菜肴,今日尝这醋鸡却觉得别有一番风味,忍不住多用了一些。”
裴夫人戏笑她因为贪吃害羞,转而琢磨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神情严肃起来:“九娘,你该不会是?”
裴若水一脸疑惑:“姑母,该不会什么?”
裴夫人一拍桌案,一脸“果然年轻人就是懵懂”。她不动声色,用手指了指肚子。
裴若水羞了一个大红脸:“姑母~”
裴夫人:“啧,这是好事儿,有什么好羞的。”
“可那晚到今天还不足半月呢。”
这事儿确实是裴夫人着急了,不到半个月能看出什么来。
“不过,姑母,我上次月事已是一月有余了。”
裴夫人喜得直接站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我看八成是了。”
裴若水推辞说还不准的,忽而脸上又呈担优之相:“可若万一真是,我现在还未进门,到时候月份会不会被人猜疑?”
“九娘放心,姑母绝不会让别人说我孙子的闲话,你进门的事儿绝不宜迟。”
回到客院,裴若水的小侍女也是一脸喜色:“娘子,你真的有喜了!”
裴若水哂笑一声:“才不到半个月,神仙来了也看不出。”
“啊,那娘子……”
“傻瓜,我可什么都没说,是夫人盼孙心切。”
“再说了,只要我进了门,这次没有,下次就有了。”
她的事情必须得尽快敲定,毕竟魏濛的态度她可吃不准,夫人这边她得抓紧了。
……
翌日清晨
明懿和甘草主仆二人漫步府中。
魏府住宅纵有五进,横有三落,加上侧院的马厩蜗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