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飞没想到老者能直接猜中她的身份,更没想到他会提起这段往事,此刻她内心有些复杂,可眼下情形,不容她多想。
她忍住心中情绪,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反问道:“… …前辈单凭一把剑就有此推断,会不会觉得有些太草率了?”
无论他所说是否为实,这样的凭据都不够充分。
王怜花也认为仅仅由此推断确实有些过于“草率”了,以致于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否故意为之,以这个并不成熟的推论故意试探二人的反应,以此验证真伪。
老者见在座二位明显不信的神情,不得不感叹他们的敏锐,他确实只说了部分的事实。
“老夫还曾有幸见过你的画像,即使如今你身着男装也是有几分相似的。”老者接着说道。
王怜花不由地警觉起来,他联想起了在洛阳城内画像一事,抢过话问道:“画像?什么画像?不知前辈何时何处见过画像?”
“也是在那时,在沈浪的崖底小屋… …” 老者回忆道。
老者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转而对白飞飞说道:“白姑娘,你大概还不知沈浪曾作过你的画像吧?只是每一幅才刚画好就烧掉了… …”
白飞飞确实不知,她甚至都不知他还会作画,关于他的事她知之甚少,而他想要隐瞒的事情,她从来都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他还会作画?烧了还算他有自知之明,粗鄙之作烧了倒也干净。”王怜花更是直抒己见,不过从时间上推断,沈浪作画的事情应该是和洛阳城的画像无关了。
老者对于王怜花对沈浪的恶意,倒也不甚在意,说道:“画作本就是见仁见智,也许只是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再栩栩如生的画也不会再回应他,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画了烧,烧了再画… …那时的沈浪真是魔怔了,如果不是他心中留有那么一点念想,他都怕他就这么随她去了。
如今真的让他等到了,可在她身边的人却已不是他,空有这把剑... ...
所以,他不但被人抢了剑?还被人抢了媳妇儿?实在是… …太丢人了... ...
“既然前辈能知晓这些,看来是和沈浪的渊源颇深了?”王怜花还是心存疑虑,这位老者说的这些“恰好”都是他们都不知晓的,是真是假他们根本无法分辨,是敌是友更是无从得知。
这熟悉的话语,熟悉的套路… …难怪这二人能走到一起呢,即使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两人之间尚未有情愫,但二人的“亲密”已然是甩了沈浪好大一截。
“… …是有些渊源,不过说起来应该是比不过王公子你的,至少老夫并不十分在意沈浪的生死,而你曾想要沈浪的命吧?”
“哦?那就得向前辈请教了,不知前辈为何会有此推测呢?对我又了解几分呢?”王怜花略做惊讶地问道。
“请教不敢当,只是以老夫浅薄的了解,以前的白姑娘应该并不十分精通易容术和医术,而如今不但女扮男装如此浑然天成,还能巧用时节水果辅以药物治疗咳症,能在此两个领域进步神速,必有高手从旁指导。”
“且依二位所言,这一路上你和白姑娘相互扶持,而你又对处处对沈浪不屑一顾,既然白姑娘能死而复生,老夫就不妨再大胆猜测,你就是江湖人称千面公子的王怜花,可对?”
怪不得会特意选用了他们都不熟悉的特供宫中的茶叶,原来这位老者早已对他们二人的身份有所推断了,一开始的以礼相待,如今也未动用雷霆手段,看来他的来历和目的都绝不简单。
且疫情爆发的时间和快活城大婚的时间大约在同一时间段,甚至更早,江湖消息没有及时传入封闭的疫区,但这位老者却能推测出他们二人的身份,二人的惊讶已经开始渐渐转变为敬佩了,却实在不知何时江湖上有这么一号厉害的人物。
“… …前辈高明,不知怎么称呼前辈您呢?” 王怜花问道。
“老夫如今的身份你们早已知晓,而过往的江湖俗事实在不值一提,今日请二位前来,也并非为了昔日的江湖之事,若是有缘再为二位解惑。”
“那大人今日见我们二人到底所为何事?”这么煞费苦心的… …
“老夫想知晓的不过是这张药方,究竟是从何而来?事关国家民生,请二位一定要如实告知。”
“大人不信我们之前所言,又怎知如今我们所说的就是实话呢?我们又凭甚相信您?”
“是真是假,老夫自会去证实,也不会仅凭你们一面之词,且如今二位身份已明,若是有半句不实,对二位而言可是百害而无一利,即使现时任二位离去,届时朝廷发布海捕文书,不说会让二位寸步难行,至少也会为二位添上许多麻烦。”
“不过老夫还是更愿意相信二位的,二位素来与朝廷并未有所牵涉,若是二位真与此事有所牵连,也实在不必只身犯险来到疫区,更不必带着一个孩童一起冒险。”
“二位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