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与她书信往来了三年的心上人。
十三岁那年,清曳满腹经纶无处可施,于是将第一封信寄往了京城,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般,被慧眼识人的付斟收到、回了信。
此后两人便从一月一信、渐渐变成一日一信,少女的情窦与仰慕也在一封封信筏中愈演愈烈。
在十五岁那年,付斟终于问起她的身份,当清曳将她的名字告知时,收到的回信却是付斟误将她当做将军府那个同名的「风清曳」。
清曳始终记得那日晌午,白日艳阳从破洞的窗纸洒落,照在她攥紧信纸一角的小手上。
然后年少无知又自卑的她便将错就错,借由清宁郡君的身份与付斟持续往来。
直到前夜的变故,清曳还未来得及拆信,便得知村长将清宁郡君绑架回村的大动静。
然后,她稀里糊涂地成为了清宁郡君。
又稀里糊涂地在进宫这天与付斟打了照面。
“小姐——”南枝的河狮东吼将她唤了回来。
再定睛一看时,早就没了付斟的身影。
清曳呆呆地望着付斟离开的方向,迟迟都没有缓过神。
……
沉重的古钟发出闷鸣,响彻云霄。
清曳再回到队列时,祭天仪式已经开始了。
梵钟敲响七声,浑厚绕梁,惊出了无数飞鸟扑棱棱地冲向了天空,隐隐泛着清净肃杀之意。
上一刻还堂而皇之盯着她窃窃私语的王侯贵女们,此时也是岿然挺立,直视祭台之上。
礼部尚书叶臻在上头宣读又臭又长的诏书,听着不甚重要,清曳便四处张望起来。
她的目光越过叶流筝那张阴恻恻的脸,一下子就停留在祭台右侧姗姗来迟的风霁月身上。
他换了一身胜雪的广袖白袍,玉牌锦带束腰,勾勒出身长玉立,在人群中也是极为出众。
那双眼睛望人时一向倨傲,即便在祭天大典这样的场合中也没有半分曲意逢迎的意思,孤傲不群的清贵藏在晦暗逆光之下。
一张蛊惑人心的脸,纵使放到一众王孙世子中,仍是一骑绝尘的程度。
许是察觉到后头传来的炽热目光,风霁月剑眉微蹙,微微侧身用眼角余光望了回去。
便是这一侧,恰好露出了他别在腰侧的赭红玉佩,在散漫的天光下灼灼其华,让清曳片刻恍神。
这玉佩…
为何这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