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然后等到我们能够平静地接受一切意外，就长大了。
“她的小说还在我这儿，我准备这周六还给她爸妈，一起吗？”方玉彤悄悄凑到时元耳畔。
“好，我们一起。”去作一个正式的告别。
班主任说罢离开，班上气氛格外低沉，之前和赵晓婷有交情的几个女生开始低声啜泣。
“行了，别哭了，我们一起唱个歌送给赵晓婷吧，”路扬帆忍不住打破了灰暗的现状，“尹文瑶，你起个头。”
“唱什么？大家有想法吗？”尹文瑶平静地双手托腮，凝视着桌上的物理教材。
“那个‘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李浩立马接话。
“这是情歌吧，你想对谁唱啊？”刘飞嗤笑。
“正经点！正经点！”眼见着主题开始跑偏，路扬帆强行把车把拽回来。
“‘长亭外，古道边’那个挺好。”从悲伤的情绪中缓过来，女生们开始加入讨论。
“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你他妈说谁呢？！”
“那就《送别》吧。”
物理老师慢慢爬上四楼，左转后听到歌声逐渐飘近，站定门口抬头一看，哟，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是自己班。一曲终了后他打趣，“才开学了几天啊同学们，就想送老师走了？”
众人哄笑，盘桓许久的阴霾终于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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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铃声响罢，天色已暗，校园内空无一人，暗黄色的灯光被石楠遮得忽明忽暗。
篮球场上，“咚”地一声，一个三分球砸在篮板上，在篮筐上弹了两下，从框外掉了下来。
路扬帆啧啧嘴，摇了摇头，双手猛地向下砸向空气，然后掀起黑色T恤下摆擦掉头上的汗水，小跑捡起篮球，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和李浩还有林子琦作别五班的男生，三人撒腿冲向二号教学楼，一口气跑上顶层，楼梯被震得层层回响，好似土匪进村。男孩子好像总是有使不完的劲儿。
随着事事步入正轨，作业也陆陆续续多了起来。下午语文《中学生学习报》准时报到，中午采购的新文具刚好派上用场。在新本子上摘抄，时元一笔一划格外小心翼翼，心觉任何一个错别字都是亵渎。
“路扬帆，你在搞什么？！”
中气十足的女声从后窗劈来，近乎咆哮般，炸醒了不少打瞌睡的人。
时元并没有摸鱼，但是高度集中的注意力被打散，她吓得手一抖，一横画了两横长，还歪到天边去……
重叹一口气，她悲愤地将笔拍在桌上，侧过身瞪向后方。
“妈！你在这儿干吗？”路扬帆椅子差点翻倒，耷拉的眼睛睁得浑圆。
窗外的母亲显然不打算给儿子留一点面子，音调越来越高，语速越来越快，“我在外面看你起码有十分钟了！进教室进得晚晚的，进来半天也不知道拿本书出来，不是摸摸篮球就是扯着同桌说话，你多大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
“你小点声，其他人在上自习……”路扬帆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自尊心破碎了一地。
为了学生财产安全，学校所有玻璃窗外还有一层铁栅栏。此刻，那母子俩隔窗对峙，骤然生出了点探监的味道，想到这儿，时元噗嗤笑出声，又惊觉不合时宜，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立马转过身埋下头。
班主任听到了动静，终于姗姗来迟，熄灭了路扬帆母亲的怒火，和她交谈着走向办公室。
路扬帆眼巴巴地望着母亲的背影，伸长脖子像是想偷听点什么，最后无果，坐正了身子。“看什么？没看过啊。”他翻出一本书摔到桌子上，眼底泛出戾气。
有好事者仍在窃窃私语，成兴阳终于想起来自己的职责：“不要讨论了啊，晚自习请大家保持安静！”
时元和方玉彤交换了个眼神，无声地笑了，还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