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何足挂齿,不过过眼云烟,飘然而逝。往后她受不了了!她受不了外面锣鼓喧天,欢声笑语,这里嘘若寒蝉,万籁俱寂;她受不了外面宜室宜家,其乐融融,这里孑然一身,踽踽独行;她受不了原本的生活变得如此支离破碎,不堪入目。不甘,但逃不开这宿命,逃不掉的,逃不掉的。他们用了药,让人听话
火舌舔吻到了她的脚踝她才发觉她旁边正焚着什么东西,快燃烧殆尽了。火势蔓延到她的罗裙上了,这次她终于不冷了。燃尽的飞灰落在了她头上,好似专门为她落的第一场冬雪,烂漫极了。有的飞灰掉在了她脸上,把那一尘不染的小脸糊的脏兮兮的,像的误入凡间的精灵,初闻人间烟火气,蹭了一脸的灰,唯一遗憾的是这只精灵没有生气,白白废了这人间玩一遭的好机会。
她在熊熊烈火中放声大笑,那是压抑了近三年的感情,那是灵魂自由的欢呼,那是痛苦解放的讴歌,那也是她最后的倾诉。狂笑过后的空虚来的无比漫长,她感受到皮肤一点点地被侵蚀,烧焦的皮肉下露出一段白骨,和火堆的残余的很像,那火碰到骨头一阵呲啦的声响如同吹眠曲一样,她困了,闭上了眼睛,长眠不醒。
她死在了阳光明媚的十一月。
·门前东风自有主,莫教新冢成荒坟
葭月月圆日,国公府长女进幽院,朱门难掩人心凉薄,黄土怎盖世事险恶。长女进院后,日夜焚香,香气四溢,带着满园幽寂,生生叫人头皮发麻,抗拒非常。
幽院就五方位阵点之上建黄土垄五座,放置生前被囚五位女子贴身衣物,两旁置青铜香炉,取其骨灰,以秘法练之,香味不断,随风飘至室内,萦绕其间,洗去生者铅华,燃香引渡,沟通天地。
不过数日,一圣旨如晴天霹雳,国公府以非法炮制神女之罪满门抄斩,全府上下三百多人口无一幸免,太子一派如断一臂,至使元气大伤。皇上借机扶持九皇子一系,打压太子。又三月,我朝国师奉旨引新任神女于神坛祭天,举国禁火,着素色白衫朝拜。
你方唱罢我登场,新一轮角逐宣告开始,暗潮汹涌。
新元元年,老国公府以然荒草丛生,一火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