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吧台上,用手指敲打着阿森专门做给她的快乐水,越敲越起劲儿。
凑热闹回来的章哥走到吧台里面,眼瞅着卞采下一秒会打碎那玻璃杯装的快乐水,他可心疼坏了,快乐水不重要,玻璃杯可珍贵了。这一批玻璃杯都是他女友亲手挑的。
他夺过玻璃杯,一股脑儿咕咚咕咚喝完,将玻璃杯握在手里,数落卞采。
“你别以为我奖励你一天假,就觉得你自己牛逼。我是看你前段时间表现好,今天一整晚,你都这副懒洋洋的鬼样子,客人都被你吓跑几个。”
“嗯。”卞采敷衍了事。
“嗯什么嗯?怎么回事,说话呀!”章哥开始受不了了,这要是他女儿,天涯海角也得把那个臭小子给挖出来,然后埋在宝贝女儿指定的地点。
卞采抖了一下,还真听话地坐直身体,似乎就要讲出发生的事。她酝酿一阵,解释给章哥:“章哥,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她那晚喝了点酒,酒精作祟,主动亲了一个男的。关键这个男的有问题,他是有夫之妇包养的男小三,你说,我那个朋友是不是不道德,成为小三的小三了?”
章哥顿了顿,似乎在消化卞采的那段说辞,这“无中生友”的话术也让卞采说了去,引导说:“小三的小三倒不至于,就说,你这朋友趁着酒劲强吻男小三,重点是强吻,说明人家没那意思,你朋友这一厢情愿罢了。”
“哪有强吻,哪有一厢情愿,他是先撩的我,我没忍住,主动亲了他,他没有推开我啊。”卞采一激动,一下子把自己抖搂出来,无中生友做实。
空气稍微尴尬一会,章哥端起来一杯啤酒,与桌上的空玻璃杯碰了碰,“你好啊,我的分身朋友。”
这才意识到章哥是故意激她,反正他都知道了,再多说点也无妨,毕竟她连个能吐槽的朋友都没有,章哥暂且算个还不赖的倾诉对象。
“我问你哦,谁会让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请从你男性角度来回答。”
章哥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当然是老婆或者女朋友了。那种算是男女之间增进感情的小情调,当然前提得是小打小闹。”
他怎么说起女朋友一脸得意又享受的表情,卞采一直觉得章哥特像那种留恋花花世界的不良男人,没想到还挺痴情。
卞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正准备起身离开,却听到章哥漫不经心地补充一句。
“其实父母也是我们无法阻挡的外在危险,有些人可能宁愿被父母伤害,也不愿反击回去,深陷爱的桎梏。”
从孩提时代到青葱少年,深藏于深海海底的记忆再一次顶着海浪拍打冲出海岸,戏耍脱离顽固的完整健康内心。
卞采怔住片刻,耳朵里像是海螺里呼呼的海风呼啸,海风逐渐剧烈,快要掀起一阵狂潮时,戛然而止只在一瞬间。她站在原地,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仿佛再次回到12岁那年,大家都叫她“小聋人。”
……
时光飞逝,转眼间距离与黎瑞约定的时间还剩下八天,这段时间,黎瑞没找过她,她也没找过申青耶,申青耶更像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这天中午,她从床上爬起来,准备下楼吃顿早午餐,回来接着补觉,谁知,一通电话打乱她平静的日子。
电话是田玖时同学打的,说是田玖时在打篮球的时候体力不支晕倒了,现在正在医院挂水。
卞采气喘吁吁赶到医院,走进病房里,一张病床上居然躺下两个人,一个是病号田玖时,一个是和他差不多的男生,两人看起来很亲密,那个男生将腿搭在田玖时的肚子上。
“咳咳。小玖时,你没事吧,吓死我了。”卞采走到床头,关切问。
田玖时看到卞采来了,一把将身边的男生推下去,劲儿挺大,看起来应该是无碍了。他咧开嘴笑着说:“姐,我没事的,就一点小毛病。老师让监护人陪护,我不想让奶奶知道,只好麻烦你跑一趟。”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是我弟弟,你叫我是对的。是这位同学电话通知我的吧。谢谢你照顾我弟弟。”卞采憋着笑看着那个男生从地上爬起来。
那个男孩听到后,异常兴奋且热情,或许是摔坏脑子了,一开口就叫卞采,“嫂子,你不认识我了,我叫蒋檐町,就那天,你跑到我们包间说你怀了我哥的孩子,不记得了??”
卞采:“?你可别瞎说,谁怀了你哥的孩子,等会,你叫什么?”
田玖时:“蒋檐町,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蒋檐町心想,这嫂子记忆力不怎么样,再次加重语气,重新介绍一遍:“嫂子,我叫蒋檐町。我哥是申青耶,你应该不陌生吧。”
这有点乱,卞采看了看旁边的椅子,晕晕乎乎地坐了下来,她仔细捋一捋,蒋檐町是蒋则和申思的儿子,而申思和申青耶是情侣关系,那么,蒋檐町应该叫申青耶叔叔啊,怎么还叫哥呢,可能是对着外人都这么叫。
“哦哦,我说呢,谁家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