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走进卫生间。
他还在308病房。
就在刚刚，他醒了过来。听说他的弟弟玉树为他献了血，他掀起唇角，无限凄凉地笑了一声。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猫捉老鼠的游戏，他还没有玩够吗？
他的手背很痛，一根根神经抽搐着的那种疼。那里已是一片青紫，扎了太多针，血管都要被捣烂了。
他冷哼了一声，搓揉着脖子上的牙印。
那是玉树咬的。
他很烦躁，却使不上力。
望着镜中的自己，他皱起了眉头。究竟要怎么做，才能一劳永逸地摆脱那个瘟神？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他洗了把脸，一抬头就看见玉树在自己身后。
还未来得及惊讶，他的头皮就传来撕裂的疼痛——玉树抓住了他的头发往镜面砸去。
他痛得浑身颤抖，一股热流从头顶浇灌下来。
他向镜子扫了过去。
镜面破了，鲜血淋漓。
“醒了。我的好哥哥。”玉树把他揽在怀里，“欠债可是要还的。我输了多少血你就要流多少。真是天经地义。”
玉树将他抱到流理台上。临风的血一滴滴落到他手心里。
玉树舔了舔掌心，犹如餍足的猫。
“这是我的血，还是你的血？那不重要了。”
玉树不由分说地扯开了他的衣领，拉下他的裤子，将他剥得精光。
临风满眼冒金星，他毫无还手之力。
他绝望地看向窗外。一个早晨，一个美好的早晨。
也许是他人生中最后一个早晨。
人为什么生，又为什么死？
人生是真实的吗？还是一场幻象？
他被轻易放倒了。又一次。
他的后背贴着冰冷的大理石台面，那上面还有镜子的碎片，一片片插进他的后背。
他上牙打着下牙。冷，非常冷。
这是一种羔羊献祭的姿态。
在无数个日日夜夜，他本应习惯的。
“你究竟想干什么？”他冷冷地问。
“你说什么都有种事不关己的高傲。”玉树讥笑，“死到临头了，还是这副无所谓的样子。真是又可恨又可爱。”
“你是一个变态。”临风毫不留情地说。
“你还有力气说话啊。”玉树说着，一口咬住了他的无名指。
“嘶——”十指连心。他疼得蜷缩起来。
仍是嘴硬。他喘着粗气，汗出如浆，“那不是骂人，那是事实。”
“哥，你笑的样子很美，但是皱眉的样子更美。”玉树将他搜了个遍，“芯片被你藏在哪块肉里了？”
“别逼我。”他凑近了威胁，“我可不想把你开膛破肚，大卸八块。这么完美的躯体，即使死了也要做成标本，好好珍藏。”
“你不会知道的。”临风恶狠狠地说。
他的眼帘被血糊住了，眼前是一片红。
即使是死，他也不会让玉树得逞。
与此同时，琳琅正在赶来的路上。
堵生堵死，好歹是到了。
好死不死电话响了。
是老板的声音，“琳琅，你在哪里？”
“我在路上。”
“哪个路上？你快到中央公园医院了是吗？”
“你怎么知道？”
“你的定位没关。”
“老板。”琳琅郑重警告，“我下班了，你不该看我的定位。”
老板压低了声音，“紧急任务，完成有红包。”
琳琅迟疑了一会，“好吧。我也不是什么不识大体的员工。”
“你去医院楼下买几个青菜香菇包子，送到308病房。”
“又是308？”琳琅皱眉，“昨天我快把308给拆了，就为了一碗鸡汤面。医院没给你寄账单？”
“那个你别管，按我说的去做。”
说着他不容置喙地挂了电话。
任务指引：1前往300米处的早餐店，买三个青菜香菇包子。
2送到中央公园医院308病房。
又来了！琳琅挠挠鼻子，不情不愿地寻找早餐店。
可笑的一幕出现了——
300米半径内有五六家早餐店。
她啼笑皆非，一个个踩点。
终于在一个“小公鸡早餐店”停下时，任务1打了一个绿勾。
看来就是这里。
琳琅刚要张口，那老板就塞给她一个袋子。
里面是三个热气腾腾的包子。
“不要钱？”琳琅挑眉。
“付过了。”老板神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