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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端庄淑女的裴大小姐,可真是少见。”从纪王妃处出来,李明诚终于不用使劲憋笑了。
“唉,丑媳妇见公婆,真不容易啊。”裴菀娘叹了口气,在李明诚面前她又变回了真实的自己。
“你放心,你与我成婚以后是住在郡王府的,不用日日见公婆。今日就请裴大小姐忍耐一下吧。”说着,李明诚将她拉到花园中。
“郡王爷,你家竟然有如此美人。”裴菀娘眼中的美人,就是正在花园拿水瓢给一盆兰花浇水的李玉淑。只见她已经换上了轻盈的便服,仍掩盖不住通身的端庄气派。
“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家小妹李玉淑。”
“这莫不就是裴小姐?”见她与李明诚并肩而来,李玉淑已经猜到来人的身份了。
“真是个晶莹剔透的美人儿,可惜我没个兄弟,不然定要将你娶回家去。”
“我妹妹是宫里的尚宫,按宫规是不能嫁人的,你也没有兄弟。”
李玉淑被他们一句一句的对话惊呆了,觉得这个未来二嫂和那些普通的贵族千金很不一样,为人十分有趣。见李明诚和裴菀娘这么投契,李玉淑总算是放心了。这次女皇确实成就了一桩美事。
“美人儿,不然你跟我家去吧。”裴菀娘拉着李玉淑的手不肯放开。李玉淑则是笑着看着她。
这场纪王府的小宴举办的是宾主尽欢。双方对自己的未来亲家都很满意。纪王李茂一见到裴菀娘就知道这是自己儿子喜欢的类型,知子莫若父。自己的三个孩子都有了好的归宿,纪王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一高兴就在宴会上多喝了几杯。宴会过后,纪王妃还安排了戏曲,请了帝都最有名的戏班前来唱堂会。一时之间,整个纪王府热闹非凡,喜气洋洋。柳姨娘虽然不能直接去见未来儿媳妇,到底是隔着老远看了一眼。
“不愧是将军家的千金,真气派。我儿真是有福。”说着,柳姨娘高兴的流下了眼泪。
第三日,李玉淑仍旧留在家中。李明诚见她闲着也是无聊,便提议去帝都的白马寺踏青,此时正是一年之中白马寺风景最美的时节。于是,纪王妃带着李青荷和两个孙辈,李玉淑带着白姨娘、柳姨娘和一众随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白马寺去。
“想不到这帝都还有这么美丽的地方,下官自从入宫从未出过宫,如今托大人的福,真是涨了见识。”陪着李玉淑回来省亲的女官班芸芸是江南人士,见到白马寺山清水秀,春光明媚,让她想起了家乡。
“我之前在家的时候,每年都会来这里踏青祈福,有时候是跟我母亲来,有时候我自己前来。”在白马寺的山门口,众人拾级而上,欣赏着山林别致的美景。
另一头的白马寺后山桃林中,一个失意的年轻人正喝着闷酒。去年他还是尚书府的公子爷,他的朋友们还陪着他在这桃林中饮酒作乐。如今世事颓废,这桃林里只剩他一人饮酒。薛崇训喝的有些微醺,想到当年友人起哄,在白马寺的观音殿遇到那个女子。至今薛崇训都记得她美丽的样子,却始终不知道她何名何姓,是哪家姑娘。好几年过去了,也许她已经嫁为人妇,薛崇训心里这么想着,脚步却止不住向观音殿走去。
白马寺的观音殿中,李玉淑又一次在观音前祈祷。以前她的愿望总是关于秦文斌,现在她只想祈求大周国江山永固,山河昌平。
“又是你,你究竟是谁?”薛崇训仔仔细细的盯着观音殿看,发现不是自己眼花,真是那年那个令他心动的女孩子。如今,她出落得更标致了。还没等李玉淑反应过来,手腕已经被抓住了。李玉淑定睛一看,是一个芝兰玉树的公子哥,他一身酒气,脸上有颓废之色,容貌却是极好的。
“这位公子你要做什么?”被陌生人唐突了,李玉淑十分惊慌。
“姑娘莫怕,我只是想知道姑娘姓甚名甚,不是有意要冒犯的。”见到曾经爱慕的女子,薛崇训哪里舍得放手。
“大胆狂徒,竟敢骚扰尚宫大人,来人呐快将此人拿下。”还没等薛崇训问到女子的姓名来历,他就被两个金吾卫制服了。
“我是楠县县令薛崇训,不是有意要冒犯这位小姐的。”
“是薛公子。”正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李青荷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是前户部尚书薛爻之子,薛崇训薛公子。”见到未嫁时朝思暮想的人,李青荷心里有些动容。
“李尚宫大人,这人如此无礼冒犯了大人您,不知要作何处置?”两名金吾卫一边押着薛崇训一边请示李玉淑。
“我没什么事,只是刚才有些惊吓。他喝的醉醺醺的,将他交给方丈醒酒去吧,不必为难。”
次日清晨,薛崇训从醉酒中醒来,脑海中仍残存着观音殿中的画面。那个女孩子,他们叫她尚宫大人?
“公子你醒啦。”发现他已经醒来,负责照料他的小沙弥连忙打了一盆水来。
“多谢小师傅。”薛崇训稍稍洗漱了一番,才走出禅房去见白马寺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