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这场准备充裕却又突然而至的北伐,第一道血应在今日,应在裴嘉赐身上。
李涵还记得,前些时日初见二十来岁的裴嘉赐,他跟在李济身后,不多言不多语,该安静之时安静,该言语之时言语,提醒他防备黄娴,说此女不简单。
强忍怒气安顿好裴度之后,李涵叫来刺侯问话。他端坐行军椅,案头放置舆图,下手诸位副将、中尉。
李涵问:“裴嘉赐之事,何时?”
刺侯:“昨日。”
“北海突袭,是何说法?”
“北海黄庭有言,藩帅大婚却苛待发妻,黄庭爱女心切,不忍其被人磋磨,这才出兵讨伐。”
李涵嗤笑一声,“哼!爱女?爱女能送来我范阳投石问路,这算哪门子爱女。再有,万福楼的黄娴,现今如何了?”
“今儿一早司马来信,说是关在水牢,好吃好喝,一点子没有骄娇二气。活得极好。”
李涵吩咐,“着人送来项阳,杀黄娴!祭旗!”
不待刺侯应下,一众副将起身欢呼,“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