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发丝飞扬,落在李涵脸侧,心中的那一丝叫不甘、或犹豫的东西,悠悠远去。他咧嘴轻笑。
“不是让人送你回范阳么?怎的在此?”
莲蓬靠近李涵,说起早就备好的的说辞。
“太夫人寿辰在即,奴婢听闻这里有种绢丝做得极好,最适夏日使用,清凉透气。奴婢想着,来看看,若是真有这么好,买上一点,给太夫人做些东西。奴婢而今不在太夫人跟前伺候,不能忘了孝敬。再说,往日太夫人待奴婢极好……”
这些话,都是明面儿上的,莲蓬出现在此地,实打实是来偶遇李涵的。打从寻赵司马送信,一路上她都在思索。
不知为何输了,但是一定要反败为胜。
目下这般,她胜了。李涵待她,是越发上心了。
忽闻李涵笑道:“这些都是小事儿,回头让人也替你备上一份便是。虽然跟着不少人手,可到底不太平。出门在外,小心为上。”
“本就是个奴婢,也送不出什么好东西,不过是尽一份心。再说了,听嬷嬷们说,太夫人一向是不用外头孝敬的东西。奴婢如此,也是哄老人家开心罢了。藩帅准备的,是藩帅准备的,奴婢的,自然是奴婢的,当不得如此。”
“哦?你一个奴婢,使唤我手下亲卫,去做采买这等妇人仆妇才做的事,这又如何论?”
李涵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当即抽了一鞭,哒哒地跑得更快了。
“藩帅,做什么?你吓着奴婢了。”
骏马颠簸,莲蓬害怕,愈加往身后靠。像觉得还尤不足,反手扣在李涵腰上,将头埋在他心口。
“不成体统,没个规矩。待回了范阳,送你到常管事那里,好好学些规矩。”
心知他说的不过是戏言,莲蓬丁点不放在心上。仰头去看李涵眼睛,媚眼如丝。
“藩帅可是舍得?听闻常管事铁面无私,不讲情面。奴婢若是做错了事,再也见不到藩帅了呢?”
昭昭天明,很是不合时宜,李涵想到了昨夜的册子。
故作凶狠,“休得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