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一劫。”小姑娘抹去眼泪,交给落澄一块淡黄色的纹理细腻的玉石,“这是姐姐遣返那晚在主人家的房间偷拿的,她临走的时候转赠了给我,但这样晦气的东西我不想留着,如果对先生有用,就交给先生罢。”
落澄伸手拿了过来,忽觉手感异于寻常玉石,他谨慎地嗅了嗅,奇香扑鼻,这是一块混有龙涎香的人造玉石,龙涎石。
泽西执念、皇子暴毙、晴妃之死,包括龙生九子传说和血影门……他忽然明白了这从中暗藏的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禁攥紧手中的玉石。
“恕我直言,这种香气…应该是龙涎香吧?在中原能用如此高贵独特的香石的人,必定是尊贵且至高无上的人…由此推断,非你们皇帝陛下莫属了。”丽香满眼怨恨,步步逼近白落澄,“我被关进这个秘牢之后就暗里计算流逝的时日,大致阳春时节就会有人前来带姑娘离开,每隔半月带走十人,现半月之期将至,下一批即将步入死亡的人便是剩余的我们了。白先生,你武功高强,愿意解救我们吗?”
姑娘们乞怜的目光投在落澄身上,丽香又火上浇油地揶揄:“还是说…白先生是想独善其身,做一个见死不救的冷血公子?”
“想要离开这里,光靠一腔孤勇是成不了的,需要计划一番。”落澄沉吟一会,回道。
就在这时,牢门突然敞开,落澄见状立马灭了火折子。接着,数名看似穿着朴素的壮汉举着火把走了进来,对后面而来的四名蒙面黑衣者,奉命唯谨。
这四名黑衣者,气势跋扈,恃势凌人,环视着牢中的人质。
落澄偏过头,以微不可闻的话音问身旁的丽香:“你不是说半月之期将至吗?”丽香无奈地耸耸肩:“我也只是计算大致时日,谁知道是今天。”
“你俩在嘀咕什么呢!”领头的壮汉大声呵斥道,其中一名身材最为矮小的黑衣者轻笑了一声,音色听上去是个女子,她提醒落澄道:“白落澄,我劝你不要动坏心思。”说着,她示意另外两名同伴挟持两个人质,以便掣肘落澄。
落澄不作声,冷冷的瞪了他们一眼,假意悉听尊便,心里默默盘算着脱身的方法。壮汉给所有人戴上镣铐,而落澄那副比较另类尤其是那对手铐,左右手两只直接焊在一起,无铁链连接,极大程度束缚了落澄的行动。完后,黑衣者牵头,持刀壮汉殿后,一行人有序地走向牢中的一条密道……
萦轩、昔皌二人赶回下榻的客栈,发现客栈人去楼空,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两人小心翼翼地迈着步伐,警惕地环顾四周。“昔皌,木诩烟是这家店的老板吗?”萦轩问。昔皌摇了摇头:“这个我不清楚呢,木诩烟擅长易容,要假扮一个客栈老板根本就是信手拈来的事。”自从上次与琥珀来燊南刺探被木诩烟活捉关进水牢后,昔皌对她的印象只能用“恶劣”形容。
当她们回到所住的客房寻落澄时,看到倒在门前的皞风。
“皞风,醒醒,发生何事了!”萦轩焦急地推醒他,然而无济于事,“昔皌,你在这里照看,我去找木诩烟。”
萦轩当即起身准备去菖蒲教堂,走了几步却停了下来,她寻思若还有敌人潜伏在周围,那么木诩烟的老巢就会暴露了。心想着,正要退回去,突然感觉脚下踩到了金属。
挪开脚一看,是落澄常用的银叶,但怪异之处在于它是块碎片。
刚要拾起它,又在不远的地方看见另一块碎片,萦轩端详着,察觉这些碎片是被强行折断的,不免心生担忧,落澄是因为自己被抓住了吗?这些银叶兴许是他抛下的暗号……于是,她边找银叶碎片边按发现碎片的方向走去。
最后,碎片终止在皇帝下榻的驿馆。
“这……”萦轩瞠目结舌,不敢相信眼前所见。驿馆也是静悄悄,像是所有人都撤走了一般。
一道白光突袭,萦轩下意识抽刃抵挡,侧脸一看,是玄影卫的勾陈。
过了几招,勾陈始终占据上风,萦轩正思索如何转换招式应对,对方已趁势欺身而上,萦轩来不及闪避,眼见他或将采取正面攻击,却出乎意料地从镂花刃侧游走开。
“哎呀,姑娘的剑刃好不锋利。”勾陈坏笑道。
萦轩恍了恍神,低眸巡视了一圈,趁勾陈不注意丢下烟*雾弹遁走。
勾陈随意扫了扫眼前的烟雾,泰然自若。
“你故意放她走。”夙沙栲出现在身后,恶狠狠地说道。
“实不相瞒,我不擅长剑术。”勾陈坦然一笑,潇洒地挥剑转身,“射箭才是我的专长。”说完,他把剑丢在夙沙栲脚边,大步流星地向前走。
而夙沙栲则顷刻倒地,脖上有道血痕,死不瞑目。
「跟着血迹走。」
萦轩驻足时,已跑得很远。回想起勾陈在千钧一发之时的耳语,心神仍未定,且不论勾陈的立场,单看这一路沿途的血迹和一兜子银碎片,萦轩不禁心底一阵恶寒:碎片到了驿馆就没了踪迹,换来的则是滴滴血迹,说明落澄的银叶已经用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