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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真,段秋,孟修竹三人骑马赶回京城,几人也聊起这两个月的境遇。
原来,那楼兰王子与冯音确实是有过节的。
早些年,冯音做游侠时,化名冯清扬,曾游历大漠,去到楼兰国境内。冯音在那里见到有人摆擂台比武,便问起缘由,可惜楼兰国与中原说的话不一致,冯音懂得不多,只听懂了说赢了这里的擂台便能得到一本秘籍。其实那本秘籍只是得胜者的奖品之一,那是楼兰国一个高官在为世子招亲比武。冯音为了得到这本秘籍,上台比武并夺得了头名,拿到了秘籍。可是之后举办方把她邀请进入内堂商讨婚事,这下两边才发现语言不通,说不到一起去,等这位高官请来了能说中原话的翻译,冯音才发现自己闯大祸了,对那位世子与高官道歉谢罪。可如此大事,怎么能一句道歉了结,高官下令捉拿冯音治罪,冯音自然不肯束手就擒,便逃离了。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没想到楼兰国这几年也在正权夺位,那位世子成为了王子,居然来到祁国京城,再次与冯音见面。
冯音面对楼兰王子,十分理亏,毕竟是自己当初犯下错误,令楼兰王子在国内遭受了很大的非议。
那天楼兰王子与孟修竹找到冯音面前。冯音百般道歉,王子十分气愤,大骂冯音,最后说道,自己如今已是王子,才不稀罕区区一个冯音。
孟修竹在旁看着,也十分气愤,一方面是为王子感到委屈,搞个比武招亲结果获胜的人说是误会,跑了,这任谁遇到都会气疯的,于是也跟着指责冯音。
冯音本来被燕翰骂一骂无所谓,毕竟本来就是她有错在先,可是连孟修竹也跟着指责她,这就令她备受打击了,只觉得她对孟修竹这么殷勤却换不来真心,十分沮丧,这些天以来也变得沉默了许多,与孟修竹来往得也渐渐少了。
孟修竹身边少了叽叽喳喳的冯音,倒是也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不由得想念冯音。
又过了些时日,皇上驾崩,使者们被太女下狱,战事起,孟家被打入天牢,北方作乱,孟家又被放出。这期间,两人都没有再见过。
直到最近,孟修竹偶然听说,太女想要杀裴萱,但又不想在牢里杀掉,而是想找个高手在擂台上与裴萱对决,找来找去,找到了冯音头上,毕竟许多人都知道冯音早些年游历江湖,在陇西一带颇有威名。
孟修竹这才坐不住了,去见了冯音,劝她不要冒险与裴萱对决。冯音却显得十分沉稳,识大体,只说自己身为礼部尚书之女,却平白荒度许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报国的机会,不可不去。
到这时候,孟修竹才体会到,他爹爹说的,当快要失去某个人的时候,会寝食难安,郁郁寡欢,甚至肝肠寸断的感受。
这时听说孟真在镇南军出现,他便快马加鞭去找二姐,毕竟在他眼中,二姐的武力其实已经超过裴萱冯音等人很多,大不了提前暗杀掉裴萱。
孟真沉默不语,卓静与太女对如何处置裴萱的想法算是想到一起去了,只是没想到太女找上的是冯音。看起来修竹已经是惦记上冯音了,这下她不得不去。可是,莫说太女能不能收回成命改为让孟真与裴萱对决,冯音自己能同意这样的改变吗?
孟修竹又问起为何孟真突然两个月不见,孟真只摇摇头,不想做答。
......
烈阳关之危局解决,且又是一场大胜,晏国与北方蛮夷见状,也放缓了攻击的频率,甚至退却数里安营扎寨。这下,孟真当前可以说是祁国军中最有威望之人,镇北军与镇西军即使都没见过孟真,也心向往之,甚至已经将孟真传为“军神”“芸国克星”“祁国保护神”等等,声望丝毫不比太女、卓静等人差,她一回到京城,便有许多人收到了消息。
距离冯音与裴萱的决斗,只剩两天了,三人首先去了冯家,冯家的院子里,冷冷清清,四处散落着坏掉的家具屏风。多日不见,冯音确实气质沉稳了许多,以往她虽然在朝堂挂一个闲职,但依然像一个游侠,放浪形骸;如今,她却像一个武官,或者说,像一柄剑,气质内敛,神情有些丧,眼神深处却也锋利无比。此时冯音不像她以往一直穿白衣袍子,摇着扇子,而是随意穿着一件粗布劲装,衣服上有些脏兮兮的灰尘泥土,还有几处割开的剑痕,一看就是近日在练剑时弄脏的。冯音正在一处水塘边磨剑,剑与石头摩擦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冯音见他们来,没有停下磨剑,也没有好奇孟真与段秋为何消失了两个月,又为何今日再次出现,只回答着他们的问题,却从不提问。
“冯音,你......你为何要同意与裴萱对决,那人很厉害,你可有把握赢她。”段秋问。
冯音想了一会儿,说道:“我确实没有必胜的把握,估计顶多就只有四成吧。”
“那你为何要与她对决?”段秋急道:“你有轻功,你若不想打,可以直接逃掉的吧。”
冯音继续磨剑,缓缓说道:“我娘......以前支持五皇女。”
几人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