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袖子就把穆霖慈往她怀里塞......
之后的诸多混杂事件......霖慈不想再回忆了。
所以她逃跑了。
搬家,换画室,找辅导班,再也没有进过一中的大门。就连毕业证都是周飞飞帮她领的。
和周飞飞见面是在街拐角的肯德基,好几个月不见,霖慈消瘦了很多,整个人更是苍白到了透明。周飞飞想,闭门不出的小龙女估计肤色也就是这样了吧?
大约是心死了,霖慈反而考得不错,可面上却不见喜色。见到周飞飞时还有些尴尬,周飞飞贴心地什么都没说。两个人装作无事发生,说起最近来。霖慈仍旧是兴致缺缺。
周飞飞想,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霖慈了。
果不其然,霖慈道完谢后再次消失。
从此,班上再也没有人听说过她的消息。
周飞飞至今都不知道,当时她忽然冒出来的那句“覃凤声心情很不好,他好像一直在找你。”到底是对是错。至于覃凤声后来那些去沈由之班门口、家门口堵她的“英雄事迹”,周飞飞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霖慈便道。
“没关系,他会好起来的。”
只要她不要再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就一定会好起来的。
天之骄子不应该陷在泥潭里打转。
这些丢人的事,霖慈自然不会为旁人道也,当即掐头去尾外加修饰杜撰,最后捏造出来一个四不像的“误会”来搪塞。
辛夷晕晕乎乎的,勉强接受。
覃凤声此时也从一众损友里头挣脱出来,倚在她身上哼唧装醉。
有人起哄道,覃律想洞房了。
反而把霖慈闹了个大红脸。
索性大家还算素质高,再说了,如今网上各类资源丰富,还没有谁恶趣味到死缠烂打着要闹洞房。三五好友勾肩搭背地离开。覃凤声斜倚在霖慈身上,连体人似的来到门口欢送。
最后一个出门的是个帅气高大的男人,霖慈看他有些眼熟,却想不起什么。那男人冲霖慈一笑,又望着覃凤声道,“你小子演技渐长啊。”
“也不看看都几点了,洞房花烛夜还真能叫你们这帮人给破坏了?”覃凤声睁开眼睛,哪里还有刚才的浑浊,“要不你单身呢,实在不会换位思考。”
“是啊,我这方面的确不及你。”
冷艳帅哥的目光又透过金丝眼镜流连于霖慈和他之间了,“要不说社会提倡换个角度看问题呢,我看你这立场就换得很好,要不是你当初信誓旦旦,打着冤有头债有主的旗号,哥们儿还真被你给骗了......”
“喂喂喂!周青炽,喝醉了就赶紧回去睡觉!”
天,对面的人竟然是周青炽。
霖慈面上一红,她是真一点也想不起来周青炽的样子了。不过也不能全怪她,这么多年过去,周青炽的气质似乎变得......柔和了许多?
霖慈莫名奇妙地想到了之前的那个高中传闻,曾经有个女疯子在临考前跟他告白搞他心态,最后如愿坐上年纪第一的头把交椅。
那女生叫什么来着......对,梁友澹。霖慈记得她,因为疯归疯,人家也有实力,后面很多次都看到她稳稳坐在年级第一的位置。然后往后数上十一二个,那就是覃凤声。
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覃凤声只觉得天旋地转,歪在黑沙发上闭目养神,“结婚可真够累的。”
霖慈也瘫在一边不想动,“拜托,你还没穿高跟鞋呢。”
覃凤声举双手投降,“我错了。”
霖慈发现自己累的连勾起嘴角都费力,于是道,“结婚可真够累的。”
覃凤声混不吝的声音响起,“没事,都过去了。”
是啊。
霖慈在心里点头,都过去了。
再难堪再辛苦再以为过不去的坎也会过去的。
只要你还活着。
“什么时候应该把这破沙发换了!”霖慈意识已经有些模糊,还是含糊道,“稍微动一下就会发出声音,跟放屁一样。只有你这种装逼犯会买。”
“改天去家具城换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两个人都絮絮叨叨,谁都没让话掉到地上。
“改天是哪天?”
“明天。”
霖慈笑了,“说得比唱的好听。”
覃凤声也笑了,两个人头挨着头,耳边都是他沉稳绵长的呼吸声。
意识一点点消散,昏沉间,霖慈似乎听到身边男人含笑的声音喃喃道,
“穆霖慈,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