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代玉今晚随朕去见一见这裴钰，还有，务必将顾嫣截回。”
“是。”
是夜
裴府
万籁俱静
似是有所察觉，裴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苏漾吊儿郎当倚在窗旁一派闲适的模样。
裴钰俯身行礼，“陛下深夜到访，不曾起身相迎，是微臣失礼了。”
“失礼与否朕倒是不曾在意，只要不失了忠心才好。”
“陛下所言，微臣听不懂。”
苏漾拿起火折子点燃烛台，“顾家女可是被你私藏？”苏漾拿起烛台，一步步走到裴钰面前，低身将烛火凑近裴钰，“窝藏朝廷重犯，裴大人倒是胆子不小啊。”
“微臣…不敢。”
“朕记得顾家一事是由你父亲一手处置的，如今这顾家女现身人前，倒是叫朕不得不怀疑你裴家是否有欺君罔上之嫌。”
苏漾勾起裴钰的下颚，“难不成，你们裴府竟是想步昔日顾家的后尘？不过你倒是不大幸运，
再没有一个裴家会罔顾圣意，不顾死活相救于你。”
裴钰低下眉眼，“陛下倒不妨…有话直说。”
苏漾直起身子，俯视裴钰，“也好，那朕如今就给你个机会，一个…尽忠的机会。”
“若是微臣一切听从陛下安排，不知陛下可否…”
苏漾打断裴钰接下来的话，“裴钰，你没有与朕讨价还价的权力。”
男子的声音低低传来，“我只是想…保住她的命。”
裴钰长长叹息，“是这样的…”
“这就是四殿下的所有部署情况以及计划。”
苏漾点头以示了然，“一切就照计划行事。那么，你该做什么，你可知晓？”
“微臣…明白。”
“很好。”
苏漾提步向外，路过房门口，苏漾脚步一停。“事成之后，朕会留她一命，也会保全你裴氏一族的颜面。”
裴钰看着那个语气漠然，嘴上说着绝不放过最终却还是松了口的女子一点点离开自己的视线。
“微臣，多谢…陛下。”
“四皇兄在说什么？朕倒是不懂了？”
“难怪即便本殿已将你逼至此处，你却依旧面色不改，原来你早就等着本殿跳下你的陷阱，好将本殿一举歼灭。”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你本无此心，朕又能耐你何？四皇兄，若你此时归降，朕念及往日兄妹情份，亦不会赶尽杀绝，会留你一条性命。”
“就算是本殿棋差一招，不过城外亦都是本殿的人，便是你有纵多不满，若是想城内众人无恙，亦需把本殿全须全尾地送出去。”
“是吗？”
芷荷恰巧在此时进入殿中，“陛下，城外的人已全部拿下。”
苏漾起身走至到苏圣骞面前，“现如今，四皇兄你还有何话说？”
“败于你手，是本殿小看了你，不过那又如何，觊觎皇位之人不止于我，本殿倒要看看，这大虞皇权，你又能掌握多久。”
“无论朕是否能坐稳这大虞江山，四皇兄却是没命再看到了。”
“来人，将苏砚书收监，萧氏一族即刻斩杀，顺便派人追杀驱逐出京的萧与一脉，格杀勿论。其余参与者，若真心归降者，可饶其不死，反抗者就地斩杀，不必来回禀朕了。”
“是。”
裴钰就地而跪，“此事过后，微臣已深知微臣之过，自觉无法堪当副都指挥使一职，就此请辞，还望陛下准许。”
苏漾看向恭敬跪在下首的裴钰，似笑非笑，“朕…准了。”
“谢陛下。”
代玉不解，“陛下，就这般由他离开？”
“顾嫣身在何处？”
芷荷接道：“已被属下送回裴府。”
苏漾颔首，“明明滔天富贵权势近在咫尺，因为区区一个女子的安危，便能置其他于不顾，即便今日他不曾开口请辞，朕亦不会将此人留在身边。”
苏漾提醒般地开口，“我们这样的人，本就不该有软肋，即便是有，也该好好藏住。若是有一天，软肋被现于人前，那只会是灭顶之灾。”
“是，属下明白了。”
“朕不放心他们底下人做事，你们跟着去瞧瞧罢。”
“是。”
比起代玉的一根筋，芷荷总能及时明白苏漾话中的深意。
芷荷挥手示意一旁的宫人，宫人们陆续走出。
待人都离开，空荡的殿内响起苏漾的说话声，“明白有什么用，及时斩断方为上策。”
不多时芷荷折返而回，踱步到苏漾身边低声说道：“殿下，事已办妥。”
苏漾阖眸，轻轻叹息。
此事本就无解，对与错又哪里说得清呢。保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