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张,再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暧昧起来的氛围。
那种时候他二人岂能生得出别的心思。任旁人看来,肖周面部线条利落硬朗,断眉凶狠眉眼锐利,一颦一笑皆一股风流纨绔味儿。路筱也不赖,黑白分明的眸子藏着熊熊燃烧的野心,睫毛长如蝴蝶扇翼,遮掩间尽显气质疏淡。
女的惯会泼辣耍狠,男的霸道跋扈,怎么看都是绝配。
路筱着实听不下去:“ 咳咳!”
俩女孩聊得天花乱坠,愣是没听见路筱的提醒。无奈拿勺子敲了敲饭盘,待俩女孩转过身来,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能不当着我面编排这么恶心的事吗?”
她们面色讪讪:“ 对...对不起...”
路筱早已丢了吃饭的胃口,端起餐盘抛下一句:“ 我这辈子也瞧不上他这种货色。”
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有力,正好撞进不远处的肖周耳朵里。
好一个瞧不上他这种货色,他肖周向来只有接受敬仰追捧的份,往日都是别人跪舔他,何时轮得到路筱置喙。
路筱这时还未能体会,有句名言叫做人至贱则无敌。
明面上的羁绊好似揭过,然而路筱知道肖周这厮诡计多端,暗地里必然筹谋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确如此,肖周的贱招,便是让路筱成为众矢之的。
固然肖周二世祖,奈何女孩们皆狂热于他这款混世魔王的拽样。他只须勾勾手指,那些女孩们的勾心斗角便能将路筱击溃。她会成为女生公敌,被挤兑,被孤立,被吞噬于嫉妒作祟下的暗潮汹涌。
曾晓雁怎么也没料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能重回肖周怀抱。肖周待她的态度虽不如从前亲热,却愿意予她一个微不足道的眼神,在少女炽热的心动中,恰似天神恩赐,她愿意为了神做任何事,尤其是扫平一切阻碍。
‘恶吻’余波未消,路筱一时间名声大噪,比之前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本就不算好的名声更是臭的没边儿了。不论到哪都要承受恶意中伤以及讥嘲的笑,小团体的力量不容忽视,像怎么都赶不走的苍蝇一样聒噪。
路筱刚进洗手间,原先热闹的环境陡然冷了下来。她冷着脸闪进某个隔间,刚按下冲水键,忽地听见脚步声纷纷散去,接着便是一道阴影从门缝闪过。
早见识过这些低劣的手段,路筱挽起头发攀上瓷砖,冷不丁在她们头顶开口:“ 喂,我记住你们脸了哦。”
为首的女生脸上动作僵硬地抬头看向她,一时手足无措,看向身后满脸不耐的曾晓雁,不知该如何是好。路筱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踹开门,便听见曾晓雁尖利的嗓音:“ 愣着干嘛,快泼啊。”
然而迟了,才堪堪淋湿她的背脊,路筱已然逼近罪魁祸首,她毫不留情地揪着曾晓雁的长发,残暴地拖到水龙头底下,冷水劈头盖脸地浇了个透心凉。
此时已经有女孩反应过来拉拽路筱,她手中的力道丝毫不减,任曾晓雁在水中挣扎。曾晓雁的哭喊时不时被水堵住,她呛地发不出个完整的句子。几个女孩齐齐上阵才勉强拽开路筱,曾晓雁只顾瘫在旁人怀里大口喘息,刘海湿答答地趴在脸上,眼珠猩红模样狼狈。
曾晓雁再也不敢了,看向路筱的眼神满是惧怕,真的有一瞬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路筱刚刚根本没有考虑过留一丝活路给她——路筱是地狱来的罗刹化身。
却是无一人敢出声指责。路筱傲视着她,不以为意地开口:“ 还敢吗?”
似蛇吐信,曾晓雁愣是幻视冰冷湿滑的什么东西攀上她后背,头也不抬地落荒而逃。
经此一举,倒是再没人敢使小动作,连惯常娇纵的曾晓雁都闻路筱色变,更别提其他人有多么闻风丧胆。曾晓雁那群人算是消停了,路筱却知道一切不似表面的风平浪静。
她初中被霸凌最惨的时候没能认识俨然,而是风头最盛的那会儿在网吧打游戏结识的。俨然那伙人实力不赖,听完路筱的来历顶礼膜拜,心甘情愿奉她为老大。当时还惋惜没机会替她出头,现如今她一个人距省重点十万八千里,莫名其妙惹了烂摊子,又是孤军奋战。人与人的相识,还真是讲缘分。
继上次教导主任抓到肖周他们后,杂物间便被彻底封锁。路筱无奈转移阵地到了天台,虽然有可能碰到肖周他们,但地盘空旷,不正面对上倒也相安无事。
落日余晖,霞光万丈。路筱本坐在天台享受无人打扰的惬意时光,又听见细碎响动。她走到门口试探性地瞧,原本虚掩的门被牢牢锁上了,再用力也拉不动。
回忆是溃烂的疮,路筱动作一滞,仿佛回到了那段不见天日的惨淡回忆里,她是虚张声势的纸老虎,逃无可逃。
路筱走到天台边缘,向下观察能不能从别处爬下去,寻思过后便发现不大可能。自作孽不可活,她人缘烂得要死,更别提谁有空帮她开门,大抵只能等哪个老师发现她了吧。
彼时肖周正同一群人打完球,大汗淋漓地往教学楼走。楼下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