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耳根微红，抿唇一笑，颊边的酒窝跟着浮现。
晴姐眼底笑意更深，迅速收敛，道：
“如你所见，现在只剩我们几个。有什么想问的，你可以直接说。”
齐悦重复：“只剩……我们几个？”
她品了一下这话里的意思，觉得颇有深意。
“是啊，本来这个副本进来六人，但是其他人三人一组，组完队就走了。”娃娃脸接过话茬，满脸苦涩，“所以现在，只剩我和晴姐两个新人。”
“新人？”齐悦再次重复。
娃娃脸和晴姐对视一眼，都有些失望。娃娃脸道：“你这么问，那你肯定也是新人了。嗐！整挺好，主打一个谁也不嫌弃谁。”
她吐槽了一句，给齐悦解释：
“看到你手机里那个反鬼APP了吗，我们通过它，进入一个个副本，就跟打游戏差不多。通关副本可以得到反鬼进度，据说发挥出色还能得到奖励什么的，反正我没见到过——然后，进度达到百分百就能重返人间了。”
“在反鬼APP里，大家都称那些死得早、通关多的人是资深玩家。我们这些进度低、闯关经验少的，自然就是新人了。”
齐悦还是不明白，“你们怎么确定？光凭口头上说？”
晴姐明显是个行动派，听齐悦这么一说，干脆打开手机，大大方方展示在齐悦面前。
“因为这个。”
齐悦定眼看去，手机上呈现出一段段文字。
【孟也晴】
【性别：女】
【年龄：25】
【反鬼进度：0%】
相比晴姐的干脆，娃娃脸貌似有些不太情愿，不过还是打开手机。
【甄臻】
【性别：女】
【年龄：21】
【反鬼进度：0.95％】
齐悦一愣，眨眨眼，又看一遍。
百分之零点九五？
既然有进度，表示甄臻至少经历过一次副本。
才获得这么点进度，那要通关多少次副本才能重生？
回家之路，任重道远啊！
齐悦叹了口气。
见她这样，甄臻收回手机的手微顿，才道：“你别想太多，通关一个副本，正常情况应该有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二进度。是我太菜了。”
“……”行吧。虽然但是，好像没比刚才那种情况好多少。
齐悦不好意思地朝甄臻笑笑，自己也拿出手机，反鬼APP果然可以进入了。她打开个人信息，除了姓名年龄，和孟也晴没有区别。
于是齐悦礼尚往来，反过手机屏幕向孟也晴两人展示。
孟也晴扫过一眼，微微颔首，“你们先聊，我去外面看看。”
说罢，她走出避雨亭。
齐悦的视线追随她，投出亭外。
外面没下雨，但天色蒙蒙，乍一眼望去，她一瞬回到90年代。
空无一人的街道交错纵横，路与路之间挤满矮旧的房屋。门户无声洞开，里面漆黑不透一丝光亮。
泛黄报纸被胡乱地糊在电线杆上，和空气中飞扬的尘埃一起定格成旧日光影。风带着落叶滚到孟也晴脚边，像极了鬼电影里的场景。
齐悦不由出神，手臂上贴近一个冰凉物体，她徒然惊醒。
转过头，甄臻紧抓她的手不放。
“那三个资深玩家，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齐悦假装看不见甄臻难看的脸色，收敛思绪，不动声色问道。
甄臻下意识答：“候车站。”
齐悦：“嗯。”，等着她的后话。
甄臻却没说话，放下手，轻轻吐出一口气。
齐悦表现得太过镇静，以至于甄臻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一惊一乍了。
而且……齐悦居然有肌肉！
回忆起刚刚指尖碰到的奇妙触感，甄臻心中微动，诡异地升腾起一丝安心。
“我还是先告诉你，我们的任务吧。”
任务？齐悦精神一振，洗耳恭听。
“你打开反鬼APP，在学习板块那里，点开就可以看见了。”
齐悦照做。
【课程名称：反鬼学校】
【反鬼学校坚持地狱主义办学方向，致力于培养孩子们的健康成长，是一所美丽、和谐的学校】
【主线任务：拿到学生证】
【当前任务1：抵达反鬼学院】
原来如此，APP有明确给出任务信息。
可是看这附近，别说学校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还有甄臻，她怎么知道这里有候车站？
副本还会遵循现实逻辑吗？
这么想着，齐悦关掉手机，直接问了。